萦芯都怀疑当年小赵逃婚的女公子,是被桓楚人骗走的!
战争借口,有时候都是胜利者写史书时现编的。
萦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继续收人。
她倒是对费县人民有点慈心,没继续在费县扫货。特意雇吴大娘子的行商丈夫在费县周围县里,买粮食和安置他们的各式用品。
结果夏收过后,原本说是不准出国的粮食,在各地的政策变成了不准出县。
好在萦芯夏收的粮食全没卖,她家也不用缴税,一半儿换成粗粮,除了养新安置的几个村,还攒下许多。
连平民都有了南晋皇帝要完的传言,可见市子里现在有多乱套了。
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别人家死皇帝跟我们吴国有啥关系,但是也跟着屯粮。
致使本应该在夏收后降价的粮食,涨了两倍还多。
城西一些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一看买不起了,也都放弃在县里继续挣扎,去佃李家的地。
反正他家头一年是包教种地包借粮的,冬日之前,城外怎么也比城里吃的多。
万一有变,他们也有一片地可以自给自足。
廉价劳动力减少到一定程度,工价就会上涨,足够过活的人就不会离开。
两月间,费县最底层的波动在官员们察觉之前,自己消弭了。
很快就是秋收。
有了基本都是自家消耗的秋粮,大家心里就不那么慌了。
萦芯也长吁一口气,压力少了很多。
真正的压力一直都在各国边境。
别的地方如何,李清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年从春日起,将军要求麾下士兵加紧训练,后勤必须保证他们一天两顿干的吃饱!
为此,今年夏秋两俸,军中官员发的都是钱,没有一颗粮食。
屯田的收入全都换成各种粗粮,只要能吃,越多越好!
钱,只是钱。
如果不能换成吃食,一无是处。
官员家里都是有地的,小吏大多也是如此。真正需要粮俸养家的,自有上官趁此收买人心。
只是大营用稻米和军费换空了周围几县的粗粮,脱离农业生产的贫困人家举着两倍的钱都买不到口粮。
费县太小,这样的人能去李氏作佃户,费县以外广阔的东吴大地上,慈心不多全靠官府弹压,以至于没旱的地方也出现了饿殍……
所有有“大局观”、有“远见”、有“爱国忠心”的人,闲下来都会往西面的桓楚眺望。
真正要换皇帝的南晋没人理会,他们脚下饥饿哀嚎的人更得不到一次垂眸。
这位在位近三十年的南晋帝,为了一生心血的安定,贬谪后族,将除了太子以外所有的儿子全撵到边境城市,女儿全嫁给王都的权臣。
既让他们远离新旧更迭的中心,又让他们看着有军权的大臣,不能轻易造反。
从他病笃,每日全靠虎狼之药吊着命,从初春硬挺着不死,直至心腹大患桓楚北方的都城开始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