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都喝的是热饮,女席上根本没人喝酒。
华静一直在另一边护着萦芯,牙关紧咬,身子轻颤却啥也说不出。
萦芯还得安抚她,说:“没事儿了,咱们继续去下棋吧,才将我要输了,姊姊再教教我。”
华夫人笑笑,“你是得好好学学下棋,怎么起手式都下错了。”
大家不管心跳过速还没回神的,还是自认已经看穿许多的,都拿出了世家做派,恢复了宴会的其乐融融。
前院儿男客谁也不知女席出了大事儿,只孔伯渊喝多了去更衣时,被大管家司鹿偷偷叫去暗处说了几句。
孔伯渊胖脸上酒晕一白,继而腾红,咬牙问:“何时的事儿?”
司鹿说:“贵娘子回孔府也有一个时辰了。”
深吸一口冬日冷气,孔伯渊低声道:“先替我谢谢李小娘子大度,改日我登门致歉!”
然后他看了一直跟着的,已经听呆了的书童一眼。
书童将远处的长随喊来,两人架着“不胜酒力”的孔伯渊,跟几个相熟的男客道别后,回了孔府。
华岫等同窗了解他的酒力,虽然有疑问但都当他是真醉,放他走了。
私下里,各家女客们回去怎么学这日李家宴席上羊氏的丑事,又被听完细节的长辈们教导李小娘子几句话里各种刀锋不提,明面儿上,李家仁至义尽都给孔家抹平了。
别个世家也跟孔家没仇,私下里自家也不太提此事戳孔家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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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开始跟着羊九娘一起的几个女娘,本有两个正在议亲,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初七一早,孔伯渊带着六样贵重礼物,自己一人登门给气得半宿没睡的李小郎君致歉。
李藿得了小娘嘱咐,只道:“你我邻居也有五年了,你什么性情,我家什么样,互相都知道。只要她不再‘喝醉’,我家是不会再提此事的。”
孔伯渊满脸通红,再次谢过,直道对不住。
最后还是丧气的回了孔府。
萦芯在自己的书房里,一听是孔伯渊自己来的,就知道羊氏女在孔家完了。
她见大郎一脸不悦的回来,问:“可是孔十六言语不当?”
李藿一屁股坐下,说:“没有,他羞也羞死了。平时妙语连珠,今天只会说对不住。”
最应该生气的萦芯失笑道,“倘她是上莲道出身,总因为我被长辈训斥我也认了。我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一个口口声声千年大族里出的嫡枝庶出,怎么是这样的心性?”
一个大白眼翻过去,李藿愤愤道:“千年大族?孔家还有圣人呢!也没见过这样的!真是少教!”
“好了,别生气了,以后不请她了,咱们只跟孔十六交往就好。”
给他倒一杯热茶,萦芯继续劝:“你有机会就好好劝劝他吧,他的这个亲事为了家族颜面恐怕只能继续维持无法脱身,还有他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