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坊肯定是吃不下这么多粮食的。
萦芯觉得这么多粮食,酿酒太浪费了。于是,摇摇头,说:“范伯,小娘有更好的办法。”
说罢,让阿月端上来两样东西给他看。
这次她就不卖关子了,指着小陶罐说:“之前小娘一直在尝试做一种新调味料,可惜至今未成。但是,却由此做出一种更好的酱。请范伯品尝。”
李小娘子叫他尝的东西,范生是从来不敢小看的。他坐直身子,用小匕在陶罐里沾了一下,送进嘴里。
酱当然是很咸的,范生用沾了李家酱的舌头不停研磨上颚,直至酱被口水稀释。
酱的甜、咸、鲜就迅速占据味蕾。
范生细细品文片刻咽下,发现呼吸间全无寻常酱的臭味。
他点点头,说:“这当是酱能达到的极限了……不过,怕是很费糖吧?”
此酱甜与咸并立,恐怕成本不低。
东吴的糖全靠从南晋交州进口。
现在鲜味盐的用糖量就很大,占据成本一半以上,再做这个酱,糖的来源就有点难找了。
萦芯笑笑,“范伯放心,这酱可以用饧(麦芽糖)制作。”
范生一听,立刻点头,“做得做得!小娘子分我二百人,我再开个酱坊!分红还按鲜味盐的来!”
“人手范伯不要着急,伢吏说,并州那边年后还得送来一批。到时先可范伯挑选。”
萦芯问他:“倘范伯认可这酱,明年李家可就将所有肥地都种上豆了。”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只怕届时小娘子一家出的豆子还不够用!”范生满面红光的说。
两人又是一顿商业互吹,萦芯指着另外一样东西对他说:“范伯再看看这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生低头一看,托盘上另外一样是一条马粪纸包的一捆精白小细棍子,他问:“这是甚?”
伸手抽出一根,不想断了。
“这是索饼。我给他取名龙须面。”萦芯话落,阿月适时端上一个小茶炉和一个铜钵。
铜钵已经烧了一会儿,放下后不久里面的水就翻开了。
当着范生的面,阿月取了一束龙须挂面放进滚水里,待水滚三道,面就透明了。
阿月用筷子给范生挑出一筷头,再加上半匕李家的酱,呈给范生。
范生仔细看过碗里银丝似的面,先挑了几根没沾到酱的尝了尝,然后再将酱和匀了。
他本想细品,不想这面爽滑,一不小心就秃噜没了。
“好个龙须面,比寻常索饼少了黏腻,这么细口感还很劲道!”
一筷头不够,他自己又挑了大半碗,自己加酱拌了起来。
看他吃的香,萦芯笑了,介绍道:
“龙须面只比普通索饼多了一些工序和工时,不止烹饪简单,最重要的是只要防湿防虫,保存得当,最少可以放半年不变质。范伯现在吃的这个就是今年秋天做的。”
“嗯嗯嗯!”范生咬断挂面,嘴里满着,只能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