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
清越的男声不急不徐响起,含着一丝深沉的压迫感。
粗布男子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心里的恐惧稍稍降低,他鼓足勇气,缓缓抬头。
一个天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垂眸盯着自己,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尖直指自己的脑门。
巨龙立于男子的身后,眼球比苹果还大,白色胡须随风飘起,极具威严。
“少、少侠饶命!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上山当土匪的。求您饶我们一命,以后我们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粗布男子没有感知到杀气,绷直的身体软和下来,开始磕头求饶。
做土匪的要什么尊严,保住小命是关键。
至于这多管闲事之人,有机会他定要对方死无全尸!
低着头,粗布男子遮挡住眼底的凶光,心里盘算着怎么报仇雪恨。
“萧公子,别信他!”
一个娇俏的女子飞跃到长袍男子身边。
她穿着白色衣衫,外罩一件灰色绣牡丹纱裙,三千墨发用玉簪挽起,飒爽又干练。
容貌姝丽,妆容淡雅,双手抱着剑,站立于一群男人之间,丝毫不落下风。
萧若瑾无奈地按按眉心,“胡姑娘,这里危险,我来处理即可,你去安全地方待着。”
胡错杨撇撇嘴,拔剑悬于土匪头子的脑袋上。
“过往此山者,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劫财劫色,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萧公子,你可不能心慈手软!”
萧若瑾失笑,“我像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胡错杨偏过头,上下打量他。
少年一袭天蓝色长袍,眉目俊秀,笑意潺潺。举手投足间谦和儒雅,颇有君子风范。
君子嘛,正直且仁义。
仁义就意味着会被道德束缚。
思及此,胡错杨重重颔首,实诚说:“你是君子,他是奸诈小人,随便 卖个惨,你便犹豫了。”
越说越觉得概率大,她急忙补充:
“公子初入江湖,不懂人心险恶。他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表面上苦苦哀求,背地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土匪头子大惊失色,这娘们咋知道他的心思?
为了活命,坚决不能承认。
土匪头子眼珠儿滴溜溜乱转,一肚子的坏水争先恐后冒出来。
“姑娘你冤枉人!我的小命在公子手上,岂敢有别的想法。公子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我是真心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