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冕说话向来不中听地令舒意抓狂,原来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没有花里胡哨的表白,只是平实朴素地剖白心迹,这对舒意来说已经足够。
再没有任何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令人分外安心、平和、沉稳,同时又是如此动听。
舒意抬眼看他,“那假意呢?”
宋时冕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翳,“假意就是。”
“我要你理智,要你清醒,我对你发火并非出自我本意。”
这可以理解为是关心则乱。
“坦白讲,在我的人生中,迄今为止并没有什么是我觉得无法挽回的。但直到看到你从车里下来。”
所有的事情,再大的难关。
无非是关关难过关关过,要么绝地重生要么从头再来,在宋时冕这里,一切事情的最终归宿都是被解决。
无非是过程繁简有异。
可是今天发生的桩桩件件,他真的不敢再往深处想。
倘若在度假山庄里舒意遭遇了什么不测,或者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再或者她在开车上山的路上发生事故。
这样的局面他根本无法设想,想一想就手脚冰冷。
他用鼻尖又蹭了下她的鼻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灼烫到舒意无法呼吸。
“后怕的滋味我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所以你能答应我吗?舒意,出了事情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跟我商量,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硬抗。”
“你也让我这个做丈夫的发挥点儿价值,好吗?”
舒意不语,只是心乱如麻。
“我心里也有气,我气你为什么不肯把我当成能在关键时候统一战线的人,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无足轻重的人吗?”
“既然咱俩的心意都已明朗,那么我们就要改变一下和彼此相处的模式。”
“我们要学着像正常的情侣、恋人、夫妻一样,在小事和大事上都共同承担,好吗?”
宋时冕想告诉舒意的是:“万事有我。”
舒意迎着他的注视点了点头。
宋时冕听到她别扭又生硬的回答:“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