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谣引着辛莲向里走,一边为她介绍剑宗。
昆山剑宗坐落在群山之间,按照方位可分为前山、中庭和后山,前山包括练剑广场、铸剑庐、洗剑池、长老所、钧天殿等,中庭包括问剑台、藏剑阁、书阁、历练剑塔以及宗主、各位长老处理宗门事务的殿宇,而后山,则是住处、闭关的洞府以及剑宗历代师祖长眠之地。
两人走在山道上,谢苍谣清冽的声音如冷泉轻淌,在这番幽静之中,不时激起几只飞鸟。
山道狭窄,两人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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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山道上,几个背着重剑,抬着巨石的剑修飞快掠过。
另一边的树林中,几道剑气纠缠不休,隐约能看见是几人在比剑。
辛莲收回视线,两手贴在身侧小幅度摆动。
也就无人看见,有两个小纸人悄悄从袖口溜出,一眨眼便看不见了。
……
素灰长袍的人轻轻抬头,帷帽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动。
许久之后,他发出一声叹息。
“她来了……”
——
钧天殿,是剑宗待客的地方。谢苍谣正带着辛莲往钧天殿去,虽然辛莲也是小辈,但毕竟是由段熙和边晚带来的,自然要去拜见钟奕宗主。
钧天殿前,月光流泻,给殿前的百节阶梯披上了一层银辉。
两人正待迈上台阶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剑鸣。
“咻——”
一把长剑来势汹汹,直指辛莲。
谢苍谣抬指,并指止住长剑,一手往后,稍稍护在辛莲身前。
谢苍谣轻轻用力,长剑立时后退,然后一头扎在辛莲面前地上。
辛:……
谢:……
这是一把淡黄色长剑,剑柄还在颤动着。半个剑身都扎在了图里,露出来的剑身上隐约雕刻着什么,不像法印或阵纹。剑刃稍细,剑柄上垂着一个挂着黄色小雀的剑穗。
谢苍谣自然认得此剑,他看向辛莲,余光轻扫了下濯枝雨。
“这是黄雀风,是唐芜师妹的佩剑。”
辛莲心中一动,下意识抚上濯枝雨。
明山无黄雀,濯枝有归期。
说的正是黄雀风与濯枝雨这两把剑。
黄雀风,本意指六月时的东南长风。而濯枝雨,也指五六月间的大雨。所以,时人大多以为,黄雀风与濯枝雨其实是一对剑。其实不然,这两把剑虽出自两位关系非凡的铸剑师之手,但铸剑之日所隔甚远。而且,在名剑榜上,濯枝雨位列第三,黄雀风位列第七。
不过因着这两剑的铸剑材料中,确有东南风与盛夏雨,所以这两剑之间,常有感应。正如此时,辛莲能感觉到剑灵也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远方飞来一道红光,红色长剑上跳下来两个人。
一位是高马尾少女,身穿鹅黄色劲装,发上系着同色发带,杏眼高鼻梁。
另一位是面无表情的少年,短发及肩,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辛莲还记得与这位少年有一面之缘,之前在元昌城见过,听别人喊他西门。
“咦?是你!”
少女看见辛莲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走上前来,非常自来熟地拍了下辛莲的肩膀。
“是边师叔新收的徒弟吧?我叫唐芜,之前在元昌城外面见过你的!你是叫连心吧?入了门,以后就随他们一起喊我师姐吧!”
她拉过一边冷冰冰的西门,抓着他的手朝辛莲摇了摇。
“他叫西门凌,大家都喊他西门。”
唐芜扯起西门凌的嘴角,努力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他话很少,但其实人很好的,你不要怕他!”
唐芜笑容灿烂,看着辛莲的眼神就像财迷看见天上掉下的金子一样,连扎在土里的黄雀风都不管了。
西门凌冷冷盯着濯枝雨,吐出两个字。
“好剑!”
谢苍谣咳嗽一声,轻道:“唐芜师妹,连心是剑宗的客人。”
不是边师叔的弟子。
“客人?客人好啊!客人……等等!”
唐芜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眼眸惊讶地瞪大。
“是客人?不是师妹???”
谢苍谣与辛莲同时点头。
咔嚓——
好像有什么碎了。
谢苍谣不管他们,对着辛莲伸手示意。
“我们走吧。”
“长老们都很随性,所以师弟师妹们……有些……呃,傻,你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
谢苍谣本想说疯疯癫癫的,但想着还是不要吓到辛莲,于是绞尽脑汁换了个词。
辛莲淡道:“无妨,我……”
两人刚刚迈上台阶,身后便传来一声大喝。
“等等!”
一柄红色长剑已经当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