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先前冲阵之时,就瞧见有江湖人在同狼牙军厮杀,这些却都是什么人啊?”
郭岩扭过头,望向林间那百十来个气息微弱、个个带伤的汉子,眼神变得无比沉重:
“这些人啊,大多是我丐帮洛阳分舵的弟子,还有许多是听到消息赶来援助的江湖好汉。只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倒在了下方那片战场上,如今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牛大春目光闪动,沉思片刻后道:
“老郭啊,洒家实在想不明白。你们不过是一帮走街串巷的叫花子,改朝换代难道还能影响你们要饭?这般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啥?”
“还能为什么?同样是讨来的饭,从咱们汉人手里和从那些异族手里要来,滋味可并不相同,再说了,你又怎知待他们坐稳了江山,我们这群乞丐还能有命去要饭?”
郭岩从远处收回目光,看着牛大春一字一句道:“司马家之后的五胡乱华,不能在我大唐上演!”
“五胡乱华啊……”
牛大春思绪飘远,郭岩一时也没在说话。
牛大春并不了解这段连史学家都不忍提起的华夏悲歌,但从上学时历史书上透出的只言片语,也能看出来,那是一段令所有人都想忘却的黑暗屈辱历史。
安史之乱之后,虽不知这大唐又苟延残喘了多少年,但那后续的五代十国,貌似也多是塞外胡人南下所建立的政权吧?
想想现如今大唐周边的突厥、契丹、东胡、铁勒、吐谷浑、回纥等众多异族,牛大春发现,安禄山麾下的胡人大族可还真不少呢。
不过,待洒家灭了安禄山,再横扫塞外诸部,相信这群胡人很快就会变得能歌善舞。
到那时,他们就该唱“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边,胡无人,汉道昌,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么想想,要搞的事情还真多,时不我待啊,此间事了,该出发了。
牛大春扔下手中的麻布,起身挽的个刀花,寒光霍霍,瞅了一眼远处残破的天策府,转身头也不回地向自家坐骑走去。
至于去往何处?
当然是安禄山的老巢,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