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矮子终于鼓起勇气,抱着剑大义凌然的说:“小姐,里面太危险了,你放心、我、我会把你的家人找到的,请你在这里等我出来,拜托了!”
羽生穗理很想告诉他不必如此。
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看起来这黄毛矮子好像当了真。
她看了一眼天色。
“我还是和你一道进去吧。”她只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而已,“能告诉我里面有什么吗?”
她挥了挥身旁一直带着的刀,随即微笑:“请放心,我尚且有些实力。”
我妻善逸看见这柄刀后这才后知后觉:“小姐居然也是鬼杀队的队员吗?你没穿队服我一时间都没认出来哈哈……”
鬼杀队?
将这个名词记在心底后,羽生毫不心虚地应下了这个身份。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
羽生跟着这个明显知道点什么的黄毛一道进入了山中密林。
然后……
真他妈遇见了随口胡诌的“寻亲”中的“亲”。
她记得她是看见了一个少年模样的白发食人鬼来着。
他会使用蛛丝,一路上和我妻善逸路过的诸多树枝上挂着的、被蛛丝捆绑的玩意全都出自他手。
在那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了交战的地点。
惨烈确实是惨烈。
但是和想象中的惨烈有点不一样。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弱!”还没见到人,羽生就已经先一步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浑身上下顿时一僵。
扒开草丛之后,果不其然。
一个身受重伤身着绿格纹的剑士少年躺在一边的地上喘着气,但是站得艰难,身边还跪坐着一个……是食人鬼少女吧?应该是食人鬼少女吧?!
而战场最中心,她借口“寻亲”但其实一点也不想见到的那两个人……
一个白色长发随风飘扬,蓝白色的羽织衣角海浪翻涌。他只是站在那里,蓝眸中的恣肆便叫任何人都自惭形秽。
另一个站在他身边,还是熟悉的黑发绿眸黑羽织,神情似乎有些无奈。
禅院司看着好友,扶了扶额,说:“阿觉,这么喜欢玩弄猎物……到底是如何养成的习惯啊。”
满地都是他的咒力残秽,但是偏偏这个似咒灵非咒灵的家伙,五条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是没有祓除。
小主,
五条觉“切”了一声,自觉没趣地摆摆手:“那你来收尾吧。”
在幽幽的月光照射下,禅院司伸出了双手,比出一个奇妙的手影。
他身边的影子涌动起来。
“【玉犬】还有【鵺】。”
一黑一白的两只大犬头顶三角图案从影子中出现。
两只大犬之后,是一只长相可怖的人面鸟。
羽生穗理感叹:“这就是十种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这是什么血鬼术他们是鬼吗居然这么强我们不会没命了吧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好害怕啊啊啊!!!”
感叹还未落下尾音,身边的黄毛矮子第二次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这一次比刚刚在密林外叫得还要大声,甚至可以看出来黄毛矮子这次都要害怕到翻白眼了。
羽生穗理实在不理解,这么胆小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做剑士。
全场都被这种音浪狠狠震了一下。
前方那两人转过头来。
五条觉:“我听到了,你这黄毛矮子,说谁是鬼呢?”
禅院司则关注到了一边:“……穗理小姐?”
站在羽生穗理身边的我妻善逸一对上两名“恶鬼”的视线,还被看起来漂亮到明显不是人样的白发恶鬼言语恐吓,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倒在地上,“咚”地一声十分响亮。
小麻雀啾太郎又开始狂乱地“啾啾”个不停。
五条觉:“……”
禅院司:“……”
羽生穗理:“……”
死神小姐缓缓转眼看了看没出息被自己的脑补吓晕的我妻善逸。
她觉得应该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指着地上晕倒的我妻善逸,羽生穗理坚定不移地说:“我和这个黄毛矮子不熟悉,我今天才刚刚遇见他。”
此乃死神小姐难得的真话。
远处的恶鬼被五条觉遛狗似地打了几回后,在禅院司三个式神的围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他终于奄奄一息之时,羽生穗理想到自己造的谣,终于在心虚之中想到了个补救的方法。
“用这柄刀砍掉他的头就可以了。”
她说着,递上了自己拿着的这把材质特殊的刀。
禅院司面色温和地接过,还相当礼貌的道了谢,一套动作尽显大家族贵公子的礼节。
“谢谢穗理小姐。”他说着,接过那把刀,划断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恶鬼的脖颈。
恶鬼化作烟尘消散世间,在场众人在恍惚之间,隐隐看见一些来自恶鬼记忆。
累……想要家人。
想要家人啊。
但恶鬼的苦衷不会勾起在场清醒者的怜悯心。
身后脚步声轻缓有力。
树后出现一个人影。
虽然在咒术师的眼中依旧不够看,但是……
“你比那个绿格子和那个黄毛矮子厉害点。”五条觉兴味盎然,“所以,你是谁?”
来者面无表情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富冈义勇。”
“主公很想见你们一面。”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是感激。”
禅院司欣然点头:“当然,我们此番游历,也确实是因为这些从前闻所未闻的食人恶鬼。”
“不过在此之前……”他转过头,对上羽生穗理的视线,态度依旧是温和而知礼的,“穗理小姐,家族此前几番来信催促我回本家同你成婚。”
羽生穗理身形微顿。
“我也收到了信。”五条觉说,“老头子们叫我赶紧回去,说要参加你们的大婚……还就定在下月,什么时候这么着急了?”
“还有,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小剧场——
羽生穗理:因为一场造谣,我造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