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耿宇辰失落地瘪起嘴巴,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巴巴地说,“好吧,我懂了,姐姐是在暗示我——像我这种随时都会被丢弃的玩物,就该安分守己地等待孤独终老,没资格向金主提出任何要求。”
“又开始不讲道理了,我哪里有这个意思?”
顾念头疼又无语地望着他,明知他多半在故作姿态卖惨,却还是听不得他这么讲。
想想确实与他缘分短暂,心头不禁软了软。
犹豫片刻,到底纵容地依了他,“行,我这就打电话。”
夜还很长,偶尔晚睡一次,陪陪他倒也无妨。
闻言,耿宇辰当即多云转晴,开心地弯起一双桃花眼,偏头在她手心吻了吻,眸光似星:
“姐姐,你最好了。”
……
顾念倏然从梦境中醒来,心头还残存着几分蜜意。
她睁大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天花板上微微摇晃的法国进口紫水晶吊灯。
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一时间竟辨不清身在何方。
良久,瞳孔才恢复成原本的清澈。
胸口莫名浮起一丝失落。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梦境好像很长,实则才睡了十分钟。
顾念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发胀的眉间,神情染上几分懊恼。
她一向入睡快、睡眠质量佳,极少会失眠或做梦。
偶尔做梦也就算了,偏偏梦见了这一段。
事情都过去挺久了,按说早就该忘记了。
怎么会在梦里重现一次,而且细节还如此清晰?
都怪那男人太过勾人,才导致印象过于深刻,一时半刻无法忘怀。
看来,的确需要谈个恋爱转换一下心情了。
翻了个身,她打算再睡一会儿。
结果,又跌入新的梦境。
这一次。
眼前不再是豪华套房,而是山坡上一处坟墓。
上面贴着的照片,是她。
墓前,站着一排熟悉的面孔。
有耿奶奶、耿宇辰的护工、家庭医生和保镖。
最前面,停着一辆轮椅。
耿宇辰端坐在轮椅上,黑发凌乱不堪,面色惨白如纸。
他呆呆盯着坟墓上的照片,黑眸之中盛满悲伤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