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相对安静,也不大引人注目。
这一路上,大叔一直在和他聊天,询问他是不是本地人,有没有成家之类的问题。
由于担心声音暴露自己,无论大叔问什么问题,他都只是点头或摇头。
大叔见耿宇辰一直不吭声,只当他天生性格内向,或者今天喉咙不舒服,并没往深了想。
行至餐桌旁,二人面对面坐下。
耿宇辰点了一盘包子,大叔点了一样的,又加了两瓶啤酒、四个小菜。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耿宇辰取下沉重的头盔,扣放在身前的餐桌上。
对面大叔正侃侃而谈,讲述着自己的发家史。
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就瞥见他脸上的“伤疤”,不由得错愕了一下。
大叔眨巴眨巴眼睛,凝视着那片比周围皮肤颜色更深,表面凹凸不平,从额头斜穿过鼻梁蜿蜒到右侧脸颊的可怖痕迹,表情渐渐从讶异变成了怜悯。
沉默了几秒后,放低声音问道:
“小伙子,你的脸怎么弄的?难道说……是被火烧的?”
假如是被刀子砍的,或是磕碰到了哪里,留下的伤痕不会这么宽,也不是这种坑坑洼洼的,所以他猜测是火灾导致的。
耿宇辰本能地不想说谎骗人,可这萍水相逢的关系又不敢贸然坦白一切,故此半垂着眼眸踌躇了片刻,没能立即做出反应。
见他不吭声,大叔还以为是默认了,不禁发出感叹:
“唉,真可怜!”
随即,又恍然联想到一件事,“那么说的话,你的喉咙也是被灼伤了,才讲不出话来的吧?”
耿宇辰见大叔误会了,下意识地想做出解释。
可转念又一想,不行。
这个角落虽不起眼,但到底是公众场合,随时都有客人进出,还是不出声最为稳妥。
横竖吃完这顿饭,两个人就各奔东西了,被误会了也没关系。
因此他轻轻颔首,顺势承认下来。
大叔咂了咂牙花子,唏嘘不已:
“才这么小的年纪,就又破相又变哑的,这命实在太苦了。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心肠这么好,将来必定会有福报的。”
耿宇辰硬着头皮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宽慰的话。
包子和酒菜端上来,二人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