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能获得宽恕,他将每日早晚跪拜她,感谢她的仁慈。
要是被嫌弃身体不洁,他可以学着用别的方式;或是找个干净男人,代替自己服侍她……
只要阿晴肯留他在身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然而,今天看到了这条四角裤。
不禁破防了。
这不同于之前,仅是听调查公司的间接描述。
那一晚,他处于幻觉之中。
所以,从他的视角来看,在宾馆与自己十指紧扣、相拥而眠的人,不是顾念而是心上人。
即使后来知道了真相,也没有深切的实感。
而此时,在顾念家发现了他的东西,感受与以往就不同了。
这直观地提醒了他,那晚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他这双碰过别人的脏手,哪还有资格去碰阿晴?
那姑娘是那般纯洁无瑕,美好至极,他不可以玷污她。
不论她是否介意,他都不配。
耿宇辰越想越难过。
压制许久的自卑感,就这样再次冒出来。
像一只受伤的寄居蟹,只想缩进壳里。
他崩溃得全身颤抖,心底深处一阵阵发凉。
铺天盖地的恨意,染红了漂亮的眼尾。
耿宇辰大手一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把地上的东西……拿去烧了。”
“是,耿总。”
手下人马上弯腰去捡。
本来钱伍正和他聊天,忽听到从宇哥嘴里蹦出这么一句,不由得也好奇地将视线挪过去。
“等等!”
钱伍开口阻止了保镖,站起身快步走过去。
保姆崔姨垂首站在旁边,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紧张地双手交握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年前,沈太太出去旅行了。
至今未归。
在雇主离开两个月后,冬冬终于痊愈出了院。
刚回家住了一天,就被送到了孤儿院,还说是太太安排的。
那天,冬冬哭得撕心裂肺,两只小手使劲儿扒着车门,说什么也不肯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