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早就过来了,说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必须马上想办法退烧。
可冬冬一直哭闹着找‘妈妈’,手脚乱动不让人靠近。
大夫说孩子太小,不能使用镇静剂,我实在没辙了,只好打给了您。”
顾念握着手机的纤白手指,在听完保姆的话之后陡然收紧,深深为小家伙担忧起来,表面上却装做不耐烦:
“找我有个锤子用?我特么是他后妈,难道你不知道?”
正站在医院走廊角落里打电话的崔姨,被雇主严厉的口吻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道歉,然后马上挂断电话,可又放不下发着高烧的沈瑞冬。
女人抻长了脖子,透过门上的玻璃,朝病房内张望了一眼,焦急地咬紧下唇。
踌躇了片刻之后,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当然清楚,您不是他亲生母亲,可是……
您和之前的太太长得非常神似,特别是嗓音,假如您的语气能柔和一些,音量再放低一些的话,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要是您愿意现在过来,模仿孩子亲妈的口吻,稍微劝冬冬几句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听的。”
“开什么玩笑?
首先,我顾念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蝇营狗苟、冒充别人的勾当。
其次,沈瑞冬那小子跟我非亲非故,不过是前夫留下的小拖油瓶,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
我亲自过去看他一次,又掏了不少医药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凭什么还要麻烦我?
告诉你,我正忙着呢,没空管别人闲事。
另外,当好你的保姆就可以了,我家里的事情不用你多嘴!”
顾念一边讲着刻薄无情的话,一边从衣架上取回外衣套在身上。
随即伸手推开房间门,脚步急促地向外奔去。
保姆被她的话噎得够呛,半天才喏喏地回答道:
“您家的事确实不该我来多嘴,但我瞅着冬冬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您知道吗?当年您能嫁给沈先生,都是因为冬冬的一句话。”
“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