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时,眼泪早已流了满面。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盛枳一个人,她蹲在地上好一会才站起身来。
脆弱是一个人致命的弱点,无论怎样,盛威鸣也好,李慧敏也罢,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任听从他们的摆布。
填报完志愿的当天,盛枳给纪铃打了电话。盛家无论有谁来要她的准考证号和密码都不要透露。
纪铃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答应了:“好,老师一定会帮你好好看管准考证号的。”
填完志愿后两天,盛枳总归是心里有种很不安心的感觉。
她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心里藏着事就很容易表现在脸上。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就连做梦都是李慧敏雇保镖将她塞进了车里强行囚禁在家里,然后当着她的面改了她的志愿……
她被这梦吓醒,汗水早已湿哒哒地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急急忙忙第不知道多少次用电脑登陆了网址,检查了不下五遍才放心。
等到确定完已经准确提交且不能再修改时,那块悬在心底好几天的巨石才落下。
盛枳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脊背上早已是冷汗。
她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有月光,很亮,正斜斜地照进来。
她迷蒙了一瞬,看了眼手机锁屏上的时间,原来不过才晚上十点啊……
因为这件事,她最近白天能避免出门也就不出去了,生怕碰到盛家的人。
因为这份不安,作息也有些不规律。傍晚困了就开始睡,不然再晚一些的时候就会睡不着了,又刚好对上了生理期,心情也会有些没来由得燥。
比如现在。
头有些疼。
盛枳下床开了灯,去客厅里倒了杯水喝。外面实在太亮了,亮到她很想出去看看今晚的夜空。
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裙推开阳台玻璃门,惬意的夜风阵阵吹来,叫她一下就吹清醒了。
在看见隔壁阳台还亮着灯,站着少年身影时,盛枳有些错愕。
陈赴野正侧对着她。
少年模样懒散地倚在栏杆上,他淡淡敛下眼皮,视线定在在那中指的那枚戒指上。
他转了转中指的戒指,也不知道把玩了多久,才注意到一道正定在他身上的视线。
陈赴野往盛枳的方向看,额发微微垂落,有些遮住那双深邃的锋利的眼。他一点一点展开笑颜:
“怎么,还没睡。”
盛枳看着他,难能沉默了两秒。陈赴野今晚穿是一件白衬衫,宽阔的肩膀撑起松垮的衣领。手臂上挽了一截袖子,露了一截腕骨。
他正逆着光站着,和平日里的桀骜和阴郁不同。是干净又阳光的少年模样。
也可偏偏是在今晚,盛枳看见这样的他,莫名有些心跳加速,“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