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落叶昏黄。
学校里的树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像是从地里狰狞出来的爪子,想抓住点什么,却又徒劳地什么也抓不住。
盛枳看着窗外,逐渐有些走神,不得不说那次晚宴的事情确实对她影响很大。
明年高考季,她又会考取怎样的成绩,会失利吗?会被盛宴行篡改志愿吗,会被李慧敏一把火烧死吗?
…
陈赴野估计是又晚睡了,这会正趴在桌上补觉。
光线贪恋般一寸一寸爬上少年如刀笔刻画的唇,越过高挺的鼻梁,再到恣肆的眉头。在那双极具有疏离感的桃花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盛枳一手撑在下巴上,她看着他拢在后脑的修长手指,又看了看他被天光眷恋的眉眼。
看着看着,她淡淡弯唇笑了一下。心中忽然豁然,有了答案。
*
下午第一堂课,向来在所有老师口中“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宣布大家今天可以上体育课。
这对于半个学期没上过体育课、假期过后满课的学生们来说无异于是天降之喜,直呼体育老师牛逼。
体育老师腼腆一笑,“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你们纪老师‘生病’了。”
上课十分钟,体育老师便宣布可以自由活动。
盛枳抿了抿唇,别的女生都是三两一组打羽毛球,排球,或者玩其它的,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向来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自由活动的话,只能选择跑步了。
树荫底下,陈赴野半眯着缱绻的眼,他一手捏着水瓶,视线无目的地打量在少女的身上。
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流畅的颈脖线条便被拉长,滚动的喉结上滑过晶莹的水渍,往下蔓延进锁骨处。
江航怼了怼他的胳膊,“您杵这就跟块望妻石似的。”
陈赴野半阖眼皮,懒散道:
“乐意。”
盛枳正在起跑线上做拉伸运动。
陈赴野喝水时无意一瞥,眉头便皱了起来。
少女的校服衣摆宽大,随着热身的动作而被风微微吹动着,那截白皙的细腰便露看一截出来。
惹眼的要命。
刚喝完水的陈赴野觉得自己的喉咙又干了起来。
球场上正有不少男生挥着热汗在打球,恰好中场休息了,个个都蹲在操场旁边仰脸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