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通州地界,城墙高大,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们执矛挎弩,不肯放他们进城。原因简单明了,让百姓无言反驳:
乞儿邋遢,又多疾病,贸易入城,影响城市仪容。
大家走了很久,有许多的同伴倒在了路途之中,剩下的人也是又累又饿,挣扎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万般无奈之下,乞丐们只能到城墙角下歇息,众人枯草似地挤在一起,彼此之间呵气取暖。
在当时的韩二狗身边,坐着一个蜷缩双腿的老乞丐,他胡子灰黑,脸上的皱纹里满是泥土,风雪越来越大,他却依旧闭着眼睛。
韩二狗伸手一探,他已经了无生息。
为了活命,二狗也顾不上其他,用力扯下老乞丐身上的破烂衣裳,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老乞丐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掰开一看,那是一张有些皱烂的黄纸,上面写着一首初读起来潇洒不羁,久念下去又大气磅礴的七律小诗: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人生不过匆匆百年,酸甜苦辣,还能有什么不同?大不了拾起破碗,捡起木杖,重新做回乞丐!
‘‘找死!”
忽然,韩二狗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呯’地一声,厚重的刀背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独眼胖子虽然体型粗大,可毕竟是玄武一重武者,尽管韩二狗身法大成,拳脚上也会点功夫,两相对比之下,他还是打不过这个在刀尖上舔血的莽汉。
他的拳头上附着了真元,呼呼地朝二狗的脸上猛砸,一边殹打,一边粗鲁地叫骂:‘‘该死的东西,爷爷饶你一命,你居然还敢还手,真是天生的贱种,活该让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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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拳如雨点般落下,韩二狗被打得鼻青脸肿,口角流血。他用手肘死死地护住头部,防止自己受到致命的伤害。那胖子见他皮实,打了一阵,还不解气,又连踹几脚,踢得韩二狗捂住肚子,在地上到处打滚。
‘‘贱种,踢得爷爷我脚都酸了。”
听着耳边的嘲讽,感受到四面传来的不屑目光,韩二狗烂泥似地瘫倒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仰面朝天,瞳孔里倒映出一柄宽厚的开刃大刀。
为什么,我生来就这么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