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毕竟两千顷地蔓延在二三十里地上,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的流民拦截住。
这些漏网的流民在田间徘徊,等人收完小麦后就会捡拾遗留在田地中的麦穗。
一亩田少说也能捡个二三斤。
这些流民选的都是兵卒收割的田地,因为只有这些田地才会有麦穗捡拾。
那些寨民捡拾干净的,连麦秆都没有一根。
过来接班的兵卒驱赶着这些流民,有些甚至将流民捡拾的麦穗抢了回来,流民见了也不敢反抗。
只是流民被抢的时候直接带杆子塞入口中,如此自然是惹来一阵拳打脚踢的。
领头的总旗也是个苦命人,所以开口制止道:“行了,将他们赶走便是。”
一众兵卒闻言,停下了手,被打的流民青年不断咀嚼着口中的麦穗,连同口中的血水一同吞入肚子里。
“嘿!徐总旗,你侄子不会想婆娘了吧?”突然有个兵卒嬉笑的说道。
徐狗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随后顺着这些人的目光看去,只见田埂一处不起眼的草丛边上,徐柱子将刚刚吃饭收起的半张饼子和两块米糕塞入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娃手中。
“我说这孩子怎么最近吃饭都要留下一半,”徐狗一副恍然的神情,随后急步找过去,心想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不久前就有几个用粮食去嫖的就被吊死在营头。
“柱子哥,这米糕我不能要,我拿半块饼子就好。”
徐狗面前的女娃将米糕塞了回去,女娃身后跟着的两个半大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那两块被阿姐塞回去的米糕。
“英子,给你就拿着,不说,我还要去收粮,你自己小心些。”徐柱子将米糕塞入女娃手中,随后转身想快步离开,谁知道撞上了一堵人墙。
“叔,叔,你怎么在这。”徐柱子有些结巴的开口。
徐狗扒开徐柱子,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女娃有些吃惊的问道:“隔壁村的刘木匠的女儿?你们怎么在这里?刘木匠呢?”
“村,村子进了流寇,大家都跟着流寇走。我们和爹爹他们走散了。”英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声音有些哽咽。
徐狗听后一惊,要知道徐家寨就离刘家村不远,也不知道寨子有没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