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诡异,就像是一位活人躺在漆黑一片的太平间内,双耳扣着隔音很好的耳麦,听不见周围一点动静,却总是莫名感觉,黑暗的角落中似有鬼影绰绰……
任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所以果断蒙上了脏兮兮的被褥,身体缩在被窝里,双眼紧闭,大脑尽量放空的尝试入睡。
“踏……踏踏……!”
就在他隐约酝酿出睡意之时,却突然听见静谧无比的别墅内,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
那是皮鞋踩踏瓷砖地面,才会产生的响动,而且似乎距离自己还很近,好像就在门外……
“嗯?!”
任也顿时清醒了几分,并瞬间集中注意力,认真倾听。
脚步声若有若无,似在门外,也像是在隔壁。
他一时间不确定声音来源,且越听越感觉有些恍惚,就像是人在入睡前,总是感觉哪有声响,可真要细听,那动静就又捕捉不到了。
任也蒙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又过了一小会,室内的阴冷感更加强烈,而且他盖着的被子又有点短,蒙住了头,就要漏出脚;盖住了脚,头又捂的不严实……
他蜷缩在床上,睡意逐渐上涌。
“沙沙……!”
就在任也即将进入梦乡时,一阵极轻的被褥摩擦声响彻,他顿时感觉脚底板泛起一阵冰凉……似乎在无尽黑暗中,有一直苍白的手,慢慢从床底伸出来,突然摸了一下他的脚。
“刷!”
任也本能缩回两只腿,掀开头顶的被子,猛然向床下方看了一眼。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却突然想起来,床下的位置是墙壁,应该没有空间去藏什么东西……
是脚无意间碰到了墙,才产生的错觉?
只这一下,任也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麻痹的,真是越活越回旋了!”
任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心里骂道:“太平间老子都不知道进去过多少次了,这会怕个几把!!”
说完,他干脆不蒙头了,只直挺挺的躺在铁床上,心无旁骛的再次酝酿睡意。
黑暗中,搏命一天的疲惫感袭来,他意识瞬间放空,很快就进入了浅度睡眠。
“吱……吱嘎……!”
梦境还未彻底形成,就有一阵金属摩擦声若有若无的响起,就像是有一张惨白的脸颊,正趴在任也的耳边,轻轻的磨着牙,说着谁都听不见的旧事……
“扑棱!”
任也从浅度睡眠中惊醒,他猛然睁开双眸,竖耳仔细听去。
这一次不在若有若无,不在浅淡,而是摩擦声愈发清晰,且连接着墙壁的铁链,似乎也在地面上缓缓被拖动……
“当啷,当啷……!”
那声音很近,就在铁床右侧的墙壁旁响彻。
不到一米的距离,那漆黑一片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在拽着铁链。
任也愣了一下,立马呼唤出了火折子,瞬间攥在手中,并翻过身,向墙壁旁边照去。
微弱的光亮向前探去,布满斑驳血迹的墙面徐徐浮现在眼前,并缓慢的在视线中眼神。
“刷!”
昏暗的火光中,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陡然间出现在双眸之中。
她一头长发及腰,瘫坐在地面上,侧着双腿,穿着一双老人布鞋,身躯背对着任也,正在用双手拽着铁链子,似在拉扯。
任也瞬间呆愣,手抖到了极致。
那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猛然回头,一张惨白的脸颊上,赤唇如血道:“你睡你的……!”
“卧槽尼玛!!”
任也从床上蹦起来米高,抬手呼唤道:“煌威!!”
“刷!”
万道霞光浮现,一把古朴的长剑自眉心飞出,悬浮而立。
室内瞬间变得通亮无比,周遭之景,一眼可见。
任也胸口剧烈起伏,却见到晃眼的光芒下,哪里有什么女人,分明只有冰冷的铁链,且还保持着之前自己摆放过的位置,压根就没动过。
“我……我曹……我眼瞎了?出幻觉了!”
堂堂人皇,抖如筛糠,不停的揉着眼睛再次确定,但周围之景,却没有任何异常。
他坐在床上咽了口唾沫,心里下定决心道:“太邪性了,在这种环境下……沙碧才头铁!念经吧,还是念经安全一些!!”
说完,他还真的拿出一本从二师父哪里要来的古籍经文,且非常正式的盘坐,让人皇剑飘在头顶,散发着煌威之光。
然后,他就开始默念经文,静心打坐。
你还别说,这种办法还真的有效,他坐在哪里,没一会就感觉头脑清明了起来,且不知不觉间就彻底入定,进入了梦乡……
人皇剑的光芒只照耀任也一人之身,散发出浅淡的煌煌之威,如神物临凡。
……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六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