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当然恨,别说是季无名,他们四人中的那一个人又不恨。
再老成也不过是少年,先帝驾崩,整个大盛的一切都交到了他们的手上,又有哪一个不想闯出一番作为来,只是没想到会出鬼谷那一件事。
少年的意气风发随着季礼和长宁军的死凋零在了西北的风沙里。
又有谁是好过的。
午夜梦回,全是鬼谷的惨状。
到现在,都不敢再去回想。
木子江的眼眶又红了,“早知这么难————”
卿泠握住木子江的手,“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早该遭报应了。”
木子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季无名,好像自从遇见季无名之后,他们几个就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动不动眼眶就湿了。
“没事的,会有报应的。”
木子淮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只是那眼里却是十足的杀意。
后半夜,乌云退散,月牙高高垂挂,散发的微光照亮了整个皇宫,原本愈演愈烈的风忽然就停了。
但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夜。
隔日,季无名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昏昏沉沉,想动一下手,却觉得重极了。
转头一看,眼神瞬间清明。
三个人一样的姿势,下半身跪在地上,上半身以手为枕趴在床榻边缘。
季无名彻底清醒了,她这会头还晕着,但是意识却清醒地不得了。
她记得昨日是在长公主府的。
她喝了春宫醉,然后教训了人,她记得,可是,她怎么就————
季无名思绪万千,昨日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片混乱中,恍惚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