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这个,那殿下为什么要把他支开?
李展轻笑一声,支手看向福九州:“要不还能为了什么?”
福九州轻蹙眉头,不过此时药已煮好,他连忙拿着汗巾端下,不再理李展。
他知晓殿下跟李展说得绝对不是这个,但是他尊重殿下。
等沈寒喝完药,福九州便轻轻给沈寒掖了一下被角。
但当他转身时,却发现墙角里站着满脸泪痕的沈易。
福九州连忙把沈易哄出去,轻声问道:“二皇子这是怎么了?”
沈易轻轻抽噎一下,微拉着福九州的衣袖小声问道:“阿福,兄长这是怎么了?”
福九州自然无法告诉沈易真相,只能骗他道:“殿下只是病了,在养伤。”
沈易猛然把福九州推倒在地,他压低声音怒吼道:“你骗人!”
说着,脸上又流满泪,风风火火跑出了东宫。
李展立马扶起惶然无措的福九州,轻轻打掉一些雪后,道:“安心,我去追。”
福九州挂着几丝白意,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白雪,心中纷繁复杂。
他也不想骗,他也多希望殿下只是生了一次小小的寒病,很快就会痊愈。
可是……
翌日,福九州去了一趟忠义侯府取了一些修尔大师给予的药。
等他回来,就见沈易捂着沈寒的手,无声掉着泪,见他一来,抬袖猛然一擦,轻轻把沈寒的手放回被褥,小跑了出去。
福九州有些不明白,但沈易毕竟小,昨日又与他闹了别扭,今日不愿理他也是正常。
直到沈寒身体慢慢好转后,福九州才知晓沈易为何偷偷跑到沈寒面前掉眼泪。
原来除了是怕沈寒住进那高深幽暗的坟墓,也是突然被一些大臣示好给吓住了。
不止如此,巩家那边以为巩贵妃会有孕,对沈易更加轻视。
示好也罢,轻视也罢,在沈易看来,这些都是对他兄长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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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暖,宫中的桃树已经开始抽枝,再加上忠义侯刚刚得了一个女儿,沈寒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但虽然身体慢慢恢复,但仍需喝药。
这药因福九州一向谨慎,都是由他自己亲自来熬。
但是正当他熬药时,一阵肚痛。
这时一个太监走过来,朝福公公献媚道:“公公,你先去方便方便,这里就交给小的了。”
福九州狐疑地看了一眼这太监,旋即点点头,走了出去。
但他一出去就看到了李展,扯过他的领子,咬牙道:“去药房盯着。”
说完,他快步走开。
李展见此连忙去药房,果不其然,那个小太监正在偷偷往药罐中撒药。
李展立马过去卸掉小太监的下巴,拍了一下他的头,一颗黑药丸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沈易小步跑了过来,人未至声先道:“阿福,药熬好了吗?”
等他进屋,就见药罐盖碎了一地,而李展掐着小太监的胳膊,被掐的人下巴还被李展卸掉。
沈易惊愕了半许,拿出皇子的姿态,阴着声音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这时福九州苍白着一张脸也走了进来,见李展箍住那小太监,便知自己的小心没错。
他之前只是以为自己昨夜受了凉,但小心为上,便让李展前来守着,没想到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福九州话未多说,从一旁拿出一个香草往这小太监脖颈上一抹,不消一会儿,他的脖颈上就浮现出红意。
福九州眯起眼,对着李展道:“劳烦李大人把此人关进暗牢里。”
李展点点头,押着这小太监去了东宫特设的暗牢。
沈易见此,问道:“阿福,是巩家那边的人吗?”
福九州把碎片收拾好,重新拿出一套药罐,点点头。
沈易攥紧了手,“又是巩家,他们当真认为巩贵妃能生出孩子嘛,从前就计谋着,如今孩子没型,竟然还敢现在就肖想太子之位!”
福九州垂下眸,不说话。
日子不咸不淡过着,沈寒的病已经养好,重新回归朝政,沈易像以前一样对着沈寒撒娇,福九州依旧服侍在侧,李展仍在东宫当值。
一切如初。
可...有东西变了。
福九州半夜走出了东宫,走到一旁的草丛中,蹲下身摸着东西。
但他还没摸到,自己的衣领便让人提了起来。
福九州惊愕地回头。
他也练过武,可身后之人竟然轻而易举来到他身后提起自己,而自己竟然一点也未察觉到!
李展蹙眉,压低声音道:“你疯了。”
他早注意到福九州这几日怪怪的,一直偷偷摸摸与巩贵妃那边的人联系,没出几月,巩贵妃那边便有了身孕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知晓福九州打什么主意。
但太危险了,这可是谋害皇嗣!
没等福九州回复,一道快如闪电的银光便朝李展刺来。
李展抱紧福九州一侧身,躲过袭击。
李展踅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是目露寒光的沈易。
福九州趁李展发呆,立马掏出匕首指着李展,恶声道:“李展,你今晚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嘛!”
沈易不满道:“阿福,杀了他,他可是陛下的人。”
福九州面露犹豫。
沈寒生病时多亏李展照顾,若是今日杀了李展,反而对不起沈寒,而且如今李展是东宫的统领,父亲又是翰林大学生,杀了他一旦被人发现就不利于太子登基。
李展唇角轻勾,他一把攥住福九州的手,看着沈易道:“扳倒巩家吗,二皇子,算臣一个。”
沈易狐疑的看向李展:“你想做什么?”
李展轻笑,把怀中的福九州抱紧:“不想做什么,就想抱得美人归。”他低头看向惊愕的福九州,笑道:“得下点儿聘礼。”
沈易仍不相信李展。
李展看向沈易道:“臣现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二皇子,您跟殿下良久,您是知晓的,殿下绝对不允许陛下的人跟着他。”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二皇子若是怀疑臣是巩家那边的人就更不必。”
他轻笑了一声:“试想臣若是巩家那边的人,无需二皇子动手,殿下早已杀了臣,不是吗?”
“而且,臣的弟媳与巩家走得较近,通过臣,二皇子更能得巩家的信任,不是吗?”
......
一场暗计,就此慢慢铺展开来,形成盛大的祭祀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