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史余番外(带架空)

傅夜朝也起身行礼。

史余点点头,道:“时间有些晚,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慕汉飞摇摇头,他走到史余的面前,掏出一根玉簪,道:“师娘...”

史余接过,他瞧了一眼,看出这是潘畔的遗物。这簪子有磨损痕迹,可见潘畔时常拿在手中。

史余道:“明日一同入葬吧。”说着,便把这玉簪还给了慕汉飞。

慕汉飞与傅夜朝听言,当场跪下。

史余抿了一下唇,道:“汉飞,夜朝,这对师娘是好事。”他抬手扶起两人,轻笑道:“师娘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下,好吗?”

慕汉飞攥紧了手。

史余轻轻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轻声道:“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们两个最近也应累了,便在会稽休息一会儿。”他微微倾身,道:“帮一下阿振。”

话落,他轻轻推着慕汉飞与傅夜朝,道:“去休息吧。”

...

翌日天色熹微

慕汉飞轻轻推醒傅夜朝,道:“夜朝,我们该走了。”

傅夜朝睁开了眼,起身攥住慕汉飞的手,沉重地点点头。

慕汉飞打开骨灰盒,把那根玉簪放了进去,与傅夜朝骑着马走到郊外,临到唐练的墓地两人都有些踌躇。

慕汉飞咬紧了牙,下了马,与傅夜朝一同朝前方的小土堆走去。

唐练的墓依旧静静伫立在那,而史余也静静抱着唐练的墓碑,头发沾满了柳絮,一片花白,一旁是空了的菊花酒壶。

史余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还做着美梦,嘴角勾起笑。

慕汉飞与傅夜朝怔了一会儿,旋即跪在地上,为两位恩师行礼。

一对双燕归来,叼着泥枝,簌簌身上水,交缠着筑巢,安居。

...

【博物馆】

“这是龙鳞刀,据考证应是云朝前马真所用的佩刀,这不算龙鳞刀的变体,因为这根本就是马真根据自己的想象打造出来的。但为什么这把刀直到现在仍有价值,这是因为这利于研究民间信仰以及.....”

史余佩戴着扩音器,从容自在地讲着柜内展示的龙鳞刀。

史余解说完龙鳞刀,再接着讲述一旁的双燕剪以及头盔。

临到中午,史余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走到厅外,坐下休息一会儿。

厅外一张面容姣好地脸正微微垂着,一针一线仔细绣着云朝的纹饰。

不少游客被他精湛的刺绣所吸引,围着他看。

史余的心仆仆跳了几下,不受控地也走向前方,看着男子轻轻刺着纹饰。

这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微微维持了一下秩序,道:“大家不要靠得这般近,唐先生有些不习惯。”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都快贴上撑布用的杆子,连忙向这位唐先生道歉。

但他似乎听不到,仍一笔一线绣着花。

这时,工作人员待唐练收针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对着他打着手势。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长得这么帅手艺又极好的男子是位聋哑人啊。

唐练站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随后跟工作人员打着手势。

工作人员点点头,对着大家道:“唐先生说很感谢大家对云国纹饰的喜欢,因为云国展这边的文创是香囊,若是大家有喜欢的纹饰,并有充足的资金及购买意愿下,可以找唐先生绣大家喜欢的纹样。”

等工作人员说完,一位家长便递过桃花缠枝纹的纹饰,希望唐练可以绣一个香囊保孩子安康。

唐练点点头,拿起红绢细细绣了起来。

工作人员见唐练有了喘息之地便准备离开,没想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史余。

小主,

他连忙道:“史老师,您怎么在这?”

这个时间点按理馆长应该在与史余谈剑器修复工作,可如今史余竟然在这。

而且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可太失礼了。

史余换上浅浅的笑意,宽声道:“我刚刚有些累,出来喝水休息一会儿。”

说着,史余目光不受控地看向垂眸认真的唐练,忍不住开口道:“这位是...”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唐练道:“这位是我们博物馆的志愿者,这几日会在这边做一些文创的工作。”

他说着便引导着史余往馆内走:“史老师,你看着这些剑器...”

史余叹了一口气,只好随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同时说一下当下可以与A大联合的修复技术。

虽然因为工作被迫离开,但史余却心想,他可以答应来博物馆来做技术指导。

连续几日,史余都挤出时间来到博物馆,休息之时就静静坐在唐练身边,看着他绣着云国的服饰。

...

史余不蠢,他很快发现自己对唐练很有兴趣,或者是说一见钟情。

可一向侃侃而谈的史余,遇到唐练却嘴笨的可以,只敢偷偷趁人家不注意,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绣花。

可是就光这么待着,他的内心也充满了宁静与平和,一种不知所谓的满足感席卷全身。

这么连续几日,史余一向平和的心终于乱了涟漪。

他郑重地跟着班中会手语的学生学了两句话,把周围人问了一个遍,确认不会冒犯唐练后,这才鼓起勇气走到唐练身边递上他修复过的一个亭灯上的纹样。

唐练抬起一双干净的眼看向史余,史余则微微紧张地重复着不知练了多少千次的手语。

“您好,我想要这个纹样可以吗?”

唐练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拿起针线开始绣了起来。

就在史余刚刚落座,一个男子便走到唐练的面前,他拿起一个成品看了一眼,嗤笑一声,随意扔在桌子上。

史余蹙起眉头,站起身道:“先生,若是您不喜欢也应该摆好原位,这都是别人的心血,不可糟蹋。”

那人不仅不听史余的劝,反而十分粗鲁地推了一下史余,怒骂一句:“你谁啊,老子的事你少管。”说完,他把一张纹样拍在桌子上,恶气道:“先给我做!”

史余踉跄了几步,见这人蛮不讲理,便想联系保安。

但事故就在电闪雷鸣之间。

只见唐练眼露凶色,攥住那人的手,一用力翻身而过,把这人压制在地,道:“警察,不许动。”

说着便想掏出怀中的手铐。

唐练因为怕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压制他的力气稍微轻一点。

那人一见唐练是警察,趁唐练掏手铐猛然翻身,顾不上疼痛,两脚一翘,从唐练身下挣脱开来,踉踉跄跄往前跑。

唐练又岂能允许猎物跑掉,几个箭步便追上了此人,一阵对战后,成功把人再次摁压住,套上了手铐。

其他队友也从四周赶了过来,把人给弄起来,押回警局。

唐练擦了一下汗,笑着踅身对着史余做了一个以手加额表示敬意的动作,便跟着队友一同下了电梯,往门口赶去。

他的目光很亮,灯光在他的眼中像是嵌在润墨中的明星。

史余的心仆仆直跳,直跳过后,是心境的恍然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