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炽被禁卫扶起来,他的眼尾脸颊赤红,倒不是气他被慕玉绡踹到地上,而气什么都比他重要,之前的锦渡,现在的茶茗、梅盛。
她愿意给任何情绪,但唯独面对他,只有一个字“平”。
赫连炽捂住胸口,眉梢一抽一抽的疼,他红着眼,大叫道:“慕玉绡!”
慕玉绡丝毫不管赫连炽的大哄大叫,她给梅盛固定好腿后,走到茶茗身边,让她跟着梅盛一起前去治伤。
赫连炽见她嘱咐完,不甘心地又喊了她一声:“慕玉绡!”
慕玉绡这才把目光放到赫连炽身上,她轻整了一下衣束,看向赫连炽身后的禁卫道:“你们退下吧,你们霄皇应该想单独跟本宫说话。”
禁卫一脸迟疑地看向赫连炽。
之前进来他们担心他们陛下没有礼仪对公主动手,但现在他们有些担心他们陛下能不能在这公主手下活下来。
毕竟这位公主护短又记仇,可说是睚眦必报。当初信将军灌她一杯断子汤,她反灌信将军那种药,听闻信将军最后跳入冰窖中才消了那热。
到现在都还没养好身体。
赫连炽不知他禁卫心中的弯弯绕绕,他一手放下手,一手把这些禁卫挥退。
禁卫有些犹豫。
但赫连炽发了脾气,“都给朕滚!”
禁卫这才一步三回头退了下去。
慕玉绡开门见山:“赫连炽,锦渡是不是在你那里,把他交给本宫。”
赫连炽冷笑一声,眼中沁出了泪,他勾唇笑道:“的确在我手中。”
他走近慕玉绡,逼近她的脸,俯视着她眼睛,“霄国的酷刑你听说过没,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凭你的聪慧,届时你见到他身上的伤就会知晓他受过哪些酷刑。”
他冷哼一声:“不过,你可能只见到他的尸体。”
他抬起手轻抚慕玉绡的脸颊,“可是怎么办绡绡,我现在对他十分不爽,哪怕是他的尸体,哪怕他已经死了,我不也不想让你见他。绡绡,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慕玉绡一巴掌把赫连炽的手扇了下去,冷眼盯着赫连炽:“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一试,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云国的将军,只要你动他,你就违反了跟我兄长的约定。”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激怒,他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怒声道:“我就杀他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慕玉绡冷冷道:“不能奈你何,但是我会回云国,你永远找不到我。”
赫连炽攥紧了手,道:“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回云国,嗯?”
慕玉绡笑道:“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赫连炽咬紧了牙。
他知晓,他拦不住她!
赫连炽赫然大笑:“哈哈哈,慕玉绡,你告诉曾告诉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1,”他湿了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有些哽咽道:“可是慕玉绡,我的心一遍又一遍被你伤凉了。”
他扯下脖颈处的一个小瓷瓶塞到慕玉绡的手中,红着眼道:“我知晓我害你断子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懦弱所致,我知道。所以我把碎片磨成粉放在瓶中挂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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绡绡你可知,每走一步疼得不是旒冕打脸,疼得是一起一伏间撞击心口的痛。
它像我们孩子的骨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告诉我因为我这个父亲没用,不仅永远失去ta,还伤了ta的母亲。
一行清泪从赫连炽的脸颊上滑落,他悲哽道:“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这未央宫我亲手设计的,这是相当于我们的婚房啊,你怎么能让锦渡住进来,你怎么能啊!”
这未央宫,我全权交给你,兵力是你从云国带来的,布置是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