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没说话。
她又道:“我听说欢儿病了,如今病可好些了?你这孩子,去探病,怎的不带上为娘。”
曹氏看着憔悴了许多。
易铭道:“若带上娘,等你见了姑母,你是不是又要劝姑母找个好人家嫁了?着手为姑母相看京中权贵子弟?”
曹氏一愣。
易铭说:“姑母的事轮不到娘来管了,日后若有人上门说亲,也请娘莫要自作主张。”
曹氏却道:“她本就是要嫁人的,我为她找个好的二嫁夫婿有何不对?”
“处处都不对,姑母已与家中决裂,娘莫要再盯着姑母了,姑母不是任娘你随意摆弄的傀儡。”
“你怎这般和娘说话!是不是易欢和你说了什么?”
易铭索性道:“娘,我想走爹走过的路,不止姑母,我的事,你也莫要插手了。”
曹氏却忽然激动了起来,“什么叫你想走你爹走过的路?你要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干什么?”
“你们都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只有姑母夸我聪明,说我不比别人差,我想过了,如若今年院试不过,我便去军中历练。”
“你敢!”曹氏却忽然厉喝一声。
她怒道:“你忘记你爹你祖父是怎么死的了吗?易铭!我绝不会允许你也去边境,整日与人厮杀!”
“你要是敢离家,你要是敢离家……”曹氏四处看了一眼,她忽的指着大门,道:“娘就吊死在这里!”
易铭忽然就理解,那日姑母为何会决绝离家。
昔日娘用撞柱来逼姑母,现在轮到他了。
易铭身体崩紧,说:“你以前不曾管我,让我只会吃喝玩乐,如今我想变得有用些,你又百般阻挠,娘,我们三房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易铭!你才十三岁!你还这样小,三房的未来不是你该考虑的事!自有娘和你姑母担着!你也替娘想想,你若真走了你爹的老路,你让娘一个人怎么办?”
曹氏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