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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雪竟没有离开,站在林府门口等着她。
易欢有些讶异。
她道:“我已命人放了你,为何不走?”
顾初雪咬了咬唇,她说:“你真的能帮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不落下任何病根。”
易欢说:“那人是京中的妇科圣手,你若信就用他,不信便算了。”
“你为何要帮我?”
易欢却望向她,她道:“这些日子让你在宫内受了磋磨,也算是报了这一年的苛待之仇,你未害过我性命,所以我也不害你性命,顾初雪,以后得路怎么走,都要靠你自己了。”
顾初雪摸着肚子,咬牙道:“男人最是靠不住。”
她低着头,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很恨你,恨你抢了我的位置,本来我才应该是林府的二夫人,他曾许诺过要让我做正房夫人,可你来了,我的一切都被你给抢了……我如何能不恨呢,我十四岁就跟了他啊!”
“他与我本郎情妾意,我以为我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可你嫁入了林府。”
易欢道:“我父亲被他蒙蔽了,未能看清他的人品,才在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了他,从一开始,这婚事就是他用尽心机设计来的,顾初雪,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真正让你做林府夫人。”
她看着她的肚子,叹了口气,说:“十四岁委身于她,他得到你得到的这般轻易,又怎会珍惜?不过是将你视作他心爱的玩物罢了,你我不过是他仕途上的踏脚石,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顾初雪怔怔的看着她。
她忽的就释然了,和易欢斗了一年,她不但什么都没捞着,还落得个身心俱损的地步。
她说:“你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你刚入林府那会,还是肖想过夫君的宠爱的吧?否则也不会日日在凝萱堂等着他,你自个可能不知道,林青裴只要一出现在你面前,你就满眼都是他,眼里再看不到任何人,怎能不叫我生出危机感来呢?”
“现在的你……洒脱了好多。”顾初雪忽然就有些羡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