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文终于慢慢说出他隐瞒的真相,刚回到家里他还有些不习惯,晚上睡不着到院子里走走,就听到他爹书房传来的争吵声,当赵诚文赶到时看到的便是他爹掐着她娘的脖子,而她娘情急之下随手拿了一旁的砚台往他爹头上砸去。
他当时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只是全靠本能过去抢下他娘手里的砚台,而他手拿凶器的一幕,又恰好让一个小厮看见。
当时混乱不堪,待他回过神来,官府已经来人,丫鬟指认他是凶手,而他母亲并未反驳。
一边是已经没有气息的父亲,一边是弱不禁风的母亲。
苏岫也总算知道赵诚文为什么会甘愿认下这弑父的罪名。
一向疼爱自己的双亲因为琐事发生争执,其中一方失手打死另一人,作为两人的亲子,指认生母便是将母亲往死路上推,什么都不做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父亲,无论怎样做都是错误,这个时候只能逃避。
“你回家两日可有发现你母亲有什么变化?”苏岫又问。
“变化?”赵诚文喃喃,“听府里人说娘身体不适,两人已经分房睡好几日,不过后来我问了爹身边小厮,他说爹娘有了矛盾起了几次争吵。”
“什么矛盾?”
赵诚文摇头,“不知,我还没来得及问。”
“一个年轻男子,左边眉尾一道大约半寸长的白色印记,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苏岫又问,“你认得吗?”
“孙浦望。”赵诚文皱眉道,“我一个好友,前年不小心跌倒,留下的疤痕,他怎么了?”
“他去过你家,你母亲不见亲姐兄长,却独独见了他。”
赵诚文一愣,“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想了一会儿又道,“他就是我同你说的那个好友。”
“原本应该在嘉州等你的好友?”苏岫问。
赵诚文点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