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戌时,门房就来传话,谢居安在府外等着,白靖娴没有在去父亲那边辞行,带着夏竹三人出门去了。
看到门口就谢居安一人,白靖娴不免奇怪,又向四周看了看。
“别看了,明处就我一人,他没留下口信,无殇也不在,能带的人都在暗处,橙卫你带了没?”
白靖娴嘴角微抽:“带了。”
谢居安点点头:“好,那出发吧。”
皎月当空,百鸟归林。
静谧的官道上,四匹马一路飞驰,尘土飞扬,白靖娴与华雪同骑。
“姑娘还好吗?”华雪感觉到白靖娴僵硬的身子微微颤抖,有些担忧地问道。
白靖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事,你不用顾忌我。”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仿佛风一吹就能飘散。
闻言,华雪夹紧马腹,追赶前方的三人。
晨光熹微,一行人来到一片湖边歇脚,在跑下去马儿也受不了了。放任马匹在草地上吃草,眼下已是初冬,远远望去,昂首挺胸的小草带着一头黄帽子,在寒风中摇曳。
华冰和华雪捡来木柴,生起火堆,夏竹架上一锅热水。餐风饮露了一夜,寒气逼人,白靖娴眼下手脚冰冷,身上毫无一丝热气。靠近火焰,手握一杯热水,僵硬的身子逐渐回暖。
谢居安递来一块饼:“吃点东西,闭眼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还要再赶一天的路,晚上住店。”
白靖娴点头接过,强迫自己吃着,一夜的颠簸,让她骨头如散架了一样,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居安走到夏竹身边叹气:“她应该是撑不住了。”
夏竹余光扫向白靖娴:“姑娘不愿告诉我们,一直在自己强撑,刚刚下马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性子也真是倔,多休息一会儿再出发,今晚投宿吧。”谢居安是真的心疼白靖娴,按原计划,日行六百里,直到要换马才停的。因白靖娴眼下忘了何如骑马,速度放慢了许多不说,也不能连连赶路不停。
白靖娴靠在树上,睡的十分不安稳,梦里李承显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不论怎么喊,他都听不到。
“姑娘,姑娘。”夏竹轻摇着她,让她从梦境中醒来,“姑娘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
白靖娴回想刚刚的梦境,头皮发麻:“是要出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