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鸢是娇弱的阿鸢,受伤会痛。
季匪鸢是强大的阿鸢,受伤也会痛。
他痛,他比他更痛!
“停下来!”
季匪鸢在半空对着盛献缓慢摇了摇头,血红的眸子是可以吞噬一切黑暗的柔情。
他目光紧紧盯着盛献,同时准备解开试图勾走他灵魂的最后一个钩子。
这个钩子刺入的地方很隐蔽,盛献也没能看到。
它从季匪鸢的后颈中央呈弧线型深深刺入,从后绕前,用尖锐的钩子,钩住了季匪鸢脖子正面的骨头。
季匪鸢面色淡然地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又松开了三颗衬衣扣子,衬衣拉开,隐约露出他漂亮的锁骨,他抬手,扣住了自己的脖子,指尖一点点往后,很快找到了钩子,最后露出一个乖绝的笑。
“阿玖,等我。”
说着,他的手指狠狠用力!
大概是太痛了,季匪鸢之前毫无变化的脸色竟然狠狠抽搐了一下,但他手中力道却是没停,不仅没停,反而迸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扑哧——’
钩子被季匪鸢从自己脖子里拔了出来,划过一个血腥的弧度!
季匪鸢的脖子也被带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翻开,鲜血淋漓,喷出的鲜血是盛开在阴暗里绝美的花,可是每一滴血,都是刺在盛献心口的一把刀。
“阿鸢!”
盛献好痛,这股痛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似乎整个都要碎了,他看着季匪鸢,脑子里似乎传来了一个悠远的声音——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
‘就差一点了。’
还差一点什么?
盛献来不及思考,因为季匪鸢喷洒在空中的血并没有落下,而是悬浮空中,变成了一朵妖冶的鸢尾花。
鸢尾花绽放,顷刻间吞噬他身后的字,季匪鸢盯着一身的残破,近乎面目狰狞地开口:“想赶吾走?呵呵,吾是去是留,你说了可不算。”
他闭上眼睛,半空中的黑袍人体内突然涌出浓郁的黑气朝着他的体内疯狂涌入。
黑气瞬间将季匪鸢覆盖,再度消散时,他被钩子勾出的伤口,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所有人眼前愈合,最后,变得光洁无瑕,仿佛刚才的自我破坏,不过是噩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