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一支毛笔,一笔一画,在上面徐徐勾勒——
季戾,元朝二十三年八月三日午时生人。
当最后一笔落下,盛献突然被挂在胸前的无事牌烫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原因,前方半空那一行字突然射出一道道红光,直接笼罩上了季匪鸢。
下一秒,季匪鸢的身体腾空而去,竟被一股力量往前拉去!
盛献用力将季匪鸢往后回拽,抬手将他抱在了怀里:“万物之门!”
万物之门瞬间出现在盛献的眼前,如一把利剑斩断连接季匪鸢的红光。
同时,头顶那些凭空出现的黑袍人,已经完全绕着梵文戾字围成了一个圈。
于半空站定后,他们将扛在肩上的用白布缠绕的尸体往下一甩。
尸体快速下坠,但是没有落地,黑袍人的另一只手拽住了白布的一角,随着尸体的下落,白布一圈圈被松开,最后轻轻一荡,就这么露出黑漆漆的原本面目,被黑袍人一只手用白布拽着,悬挂在了半空之中。
风起,所有的黑色尸身上同时露出红光。
也是梵文,然这一次,却不是‘戾’字,而是——
季匪鸢目光一沉:“是一个‘葬’字。”
吟唱声紧接着从周围一圈黑袍人口中传出。
盛献听不懂他们吟唱的什么内容,大概率是哪里的方言之类的,但他可以清楚感觉到,随着这些吟唱声响起,季匪鸢的身体正变得更加冰冷和僵硬。
盛献扭头看向远处的王道,王道没什么战斗力,一直苟着,但也没有使用竹蜻蜓离开:“王叔,要不你带阿鸢走?”
王道还没说话,季匪鸢已经摇头。
“阿玖,我走不了。”
季匪鸢其实也没听过这种语言,可是大概率因为他是对方目标的缘故,他竟然能听懂。
“他们吟唱的,乃是《送魂经》。”
季匪鸢说:“阿玖,我走不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送我走。阿玖,放手。”
“不放!”盛献不知道季匪鸢在说什么,可是绝不放开季匪鸢的手,是他烙印在灵魂里的本能。
就在他话落的下一秒,季匪鸢身上突然传来一股排斥之力,将盛献往后一震!
盛献没有被震开,他抱季匪鸢抱得很紧,但这一下也实在是痛,他脸都给震红了,五脏六腑更是像被什么狠狠锤打了一下。
“草!真他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