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靠在一旁的柱头上，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这个老菜帮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加了料的酒，又一连吃了好几口加了料的炖肉，怎么还不发作？

突然，他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脸色通红，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娇笑的少女。

霜儿脸上带着笑意，盯着面前毒药发作的男人，银铃般娇笑了几声。

“大帅，您这是怎么了？是您原来的六姨太来找您了，还是这些年被您无辜杀死的百姓索命来了？”

“你......嗬......嗬贱......”老菜帮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脱出。

“贱人，我知道。”霜儿用力将他推到一边，坐在身侧的座位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神色不明地盯着清冽的酒。

“我生来下贱，但比不上您，抛妻弃女十余载，一朝得志竟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您说您当初在青楼，认不出自己女儿的时候，心起怜惜，是因为父女血缘还是因为她的身子？”

“抢她回府，娶她做您的六姨太夜夜欢好，最后从他人嘴里得知她是您女儿的时候，您是什么心情？愤怒？屈辱？不敢相信英武不凡的自己竟然会碰到这种不可置信，泯灭人伦的事？”

说着，霜儿凄惨一笑，举起酒杯喝下了手里的毒酒，随后低头看向倒在地上吐血的男人。

“您怕这件有违人伦事，被旁人知晓，开枪杀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何其无辜？如果不是您抛妻弃女，她又怎会在十岁就自卖给福叔？如果不是福叔她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乱世女子本就身不由己，若非被逼无奈，谁又愿意出卖自己，去做那下贱之人？福叔开的虽是出卖身子的青楼，可他养了多少被亲生父母厌弃的女婴，我们好不容易有口饭吃，您又为何要赶尽杀绝？”

一丝温热鲜血从霜儿的嘴角滑落，她伸手擦掉下巴殷红的血液，低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男人。

“您知道吗？被福叔养大的女子，是可以自己选择进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当初恰逢您家置办家业，福叔曾问过您女儿是否愿意去您府中当一名丫鬟，她拒绝了。”

说着，霜儿蹙眉咽下了喉间汹涌的腥意，起身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一脸恶劣地低声在他耳边道：“您猜猜，您儿子现在又在哪儿？倘若他知道自己亲爹玷污过他的亲妹妹，又会作何感想。”

听到霜儿的话，夏蓁视线扫了一眼斜对面虚掩的窗户，心里止不住地咒骂地上的老畜生，要不是现在是前情剧情，她绝对拿把加特林突突这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