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
一直在研究中心忙活到了深夜。
研究中心里的人少了很多,大家都去休息了。
“师父,咱来这里听这些研究报告,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啊。”
“你都听不懂,难道我能听懂?”老程打了个哈欠,他看那些文件看得入神,这很反常,要知道,老程向来是很讨厌这种文字工作的。
“师父你怎么了,今天干活这么认真。”
“嘴咋这欠呐?我啥时候工作不认真了?”
老程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挥了挥手,让我坐过来。
“过来!”他压低声音说道。
我耸了耸肩,把耳朵凑过去。
“跟你说点事儿,别跟你宋师姐说。”
“这次是真不说还是假不说?”
“啧。”他用指节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知道在周明礼接手项目175之前,这里是谁在主持工作吗?”
“她父亲?”
“对,就是宋煜。”老程点了点头,“我想,或许我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宋煜的事情,说不定能有些进展。”
“师父。”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呀。”
“去。”
我们又不说话了,各自看着面前的文件,各怀心思。
我用余光瞄着老程,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文件,和往常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时间来到了23:00
研究中心响起了广播。
“开始封锁控制区域,任何人员不得靠近。”
刚才进入烟囱的大门缓缓关闭,里面被封死。
档案有说,在这个时间内进入排烟设施的任何生命,都会莫名其妙地被残忍杀死,如果我不想让自己的屁股挂在树上,最好不要瞎想。
这天结束,我拿了几份文件的复印稿,来到工厂外面的招待所住下。
老程在隔壁屋。
我手里拿着骨笛,把它当做一杆笔,在手指间转着,宽大的羽毛扇出微风,倒是比老旧的空调机来得有效。
“仑者山有木焉,其状如榖而赤理……”
“这字儿咋读……”
我似乎是睡着了。
我意识到这个事情,是因为帝熵又把我吓了一跳。
每次都是,我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巨大无边的、无数翅膀重叠在一起的创世神。
好吧,总不能有事没事就来找我,换作是谁也吃不消的呀。
“信徒,你缘何唤我?”
好吧,是我找的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我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故意要来找你的。”
“无妨,我的耐心还很充裕。”
我就那么傻愣愣地悬浮在虚无之中,看着面前的帝熵。
一个奇妙的想法从我的脑海中蹦出。
“你说你知晓所有的语言?”
“我的翅膀承载宇宙万物,包括语言。”
“好吧,那我……”
我忽然愣住了,虽然我今天看了许多“华表”的表面照片,可我并不能给帝熵表述出来呀,本以为帝熵可以成为我的翻译官,结果没得逞。
试着问一下吧。
“帝熵,你能不能看见我脑海中的图像?”
“首先,我没说过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帝熵说道。
“不好意思。”我干咽了一下,“那以后我叫你,也总得有个称呼。”
帝熵沉默了片刻。
“好吧,准许你称呼我为帝熵。”她说道,“其次,对我而言,世间唯独你的思想,是未对我开放的。”
“为什么,我不也生活在你的翅膀之上吗?”
帝熵缄默。
“那么,我果然应该再想一个能把我看到的东西表述出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