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橙色初生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火之国大名”——黑绝看着她,直到那白得发亮的发丝被黑色攀附而上,从发尾开始,一点点变成夜一般的漆黑。
又变回那个熟悉的、将它致于如今境地的……日向飞鸟。
飞鸟没有再管它。
不论是“火之国大名”还是黑绝,都不重要。
她重新拉开空间,感受着坐标逐渐移动,被分割的那一部分重新回归,多出来的记忆回笼。
再睁开眼,便是办公楼白刷刷的屋顶。被“冰冻”住的猿飞佐助冷冷地盯着她,发出尖锐的斥责。
而后,衣物磨擦的声响、窗外鸟的鸣叫……世界重新苏醒。
她听到了,走廊上传来嘈杂的喧闹。
快点解决掉吧,她想。
她宽容地注视着,因“火之国大名”的到来,猿飞佐助分外惊讶的脸。
“殿下答应了我的请求,之后会是我们最有力的支持者。”她和气地告诉猿飞佐助,“所以,猿飞族长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他管你忧不忧心呢!
猿飞佐助仓皇地转向“火之国大名”:“殿下,您不知——”
他哑然失声。
大名怎么会不知道。
猿飞一族获得的所有情报都会送到他案前,他怎么会不知道日向飞鸟的打算!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一定是你!你逼迫了殿下!”猿飞佐助恶狠狠地看向飞鸟,“你狼子野心——”
“猿飞族长可误会我了。”飞鸟无奈地叹口气,对大名示意:“殿下,不如您劝劝他。”
“……”
他能劝什么呢?
任由旁边两位发出慑人的喧闹,大名沉默地站在原地。
属于黑绝的情感时时刻刻徘徊在它脑海中,与浩瀚无垠的记忆绞着在一起。这些记忆中,“日向飞鸟”本就占据着最浓墨重彩的那部分。
天外来客的洗脑依然在发挥作用,层层叠叠的封印术与奇怪的空间忍术缠绕在灵魂深处。查克拉是没有的,尾兽是投敌的,能力是被剥夺的,惩罚是管够的……
面对猿飞佐助期冀的眼神,大名重新看向从容不迫的飞鸟。
“飞鸟首领并没有胁迫我。”他斟酌开口,带着一如往日的微笑,“相反,我对飞鸟首领神往已久。”
“我们进行了深刻的交流,充分交换了意见……”
大名接下来说的什么,猿飞佐助已经听不清了。
他无力地低下头,脑袋里乱哄哄的。
大名什么意思,他想,大名难道……早就知道日向飞鸟了吗?
仿佛听到他在想什么,那位无所事事,正撑着脸听大名讲话的首领看向他,对他笑了笑。
“是哦。”她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几乎全仰赖殿下的指导呢。”
带着奇怪的诱导意味,无形中一股波纹缓缓散开。
可无论谁都没有发现。
猿飞佐助的思维轻易被捕获,接着滑下无底深渊。
他的思绪登时因所思之景一片空白,接着如水入油锅般炸开。
不,这个人绝对不是殿下!一切都是日向飞鸟,是日向飞鸟——!
可无论他所思所想如何激烈,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只能动了动嘴唇。
良久。
“……”
“……是我技不如人。”
这位优秀的忍族族长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告诉飞鸟:“要怎么处置我,都随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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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片死寂。
完全忽略了大名,仿佛它是个假人。
大名在他心里,也确实就跟个假人一样了。
听到他的话,大名顿了顿,停下滔滔不绝的官话,向猿飞佐助望去。
……“线”(缘)断了。
那条连接它与猿飞佐助,昭示着他们纠缠不休命运的那条荧蓝的光河……
它突然清楚了飞鸟的打算。
不论它到底是“火之国大名”还是黑绝,都不重要。
倘若所有人都认为面前这个大名是个假货,都认为它是日向飞鸟找出来的替身,是大筒木辉夜的意志黑绝,是那个活了几千年、一切努力只为了复活母亲的搅屎棍黑绝、是日向飞鸟的狗……
那么现在仍活在这世上的,到底是“火之国大名”,还是黑绝呢?
……
一切的努力仿佛只是徒劳。
即使获得了足以改变现状的力量,然而……然而……
——“那我护送殿下回去吧。”
前方传来飞鸟的声音。
透过扭曲绞着的一团团黑泥,直直刺入灵魂深处。
黑绝的心理活动一瞬间暂停。
它抬起头,相当乖顺地应了声。
面上仍是符合火之国大名人设的微笑。
他微笑地跟在飞鸟身旁。
*
自此,这世界上便再没有火之国大名。
胜利属于黑绝。
胜利属于日向飞鸟的狗。
*
水户和尾兽们沉默地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来都来了。”
良久,她自信开口。
先打扫个卫生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