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想再次将她拦下来，目光触及那道背影，又触电似的收回视线。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宇智波斑用力捂住脸，感受到意料之外的灼热。
他也会露出那种……那种炽热又依恋的眼神吗？！
不、不对，不能被人带进沟里。
不是本来在说泉奈的事吗，为什么突然跳到他头上。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突兀冒出这个念头，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想起宇智波泉奈当初向他倾诉自己对飞鸟的心意时。
他当时……他是如何反应的呢？
似乎也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面对他无意间透露出的疑问，宇智波泉奈有些惊讶。
“哥哥……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感到很疑惑：“怎么了吗？”
“……”
良久，宇智波泉奈微笑起来。
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味，似是有些愉悦、轻松，与隐秘的嘲弄。
“不，没什么。”宇智波泉奈说，“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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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宇智波泉奈叹了口气。
“谢谢哥哥。”】
……
……
飞鸟毫不意外地在宇智波族长院子外面瞧见了宇智波利辉，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听到劲爆墙角的人。
看见她，对方默默后退了两步，眼神复杂。
“怎么了吗？”飞鸟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宇智波利辉：“……”
宇智波利辉：“你这人真可怕。”
飞鸟：“？”
“我这是让斑意识到泉奈其实和他想得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努力解释道：“这样斑就可以拉着泉奈恢复正常了。”
已知斑=正常、泉奈=不正常，又得斑=泉奈，∴泉奈=正常。
严丝合缝，逻辑闭环，没毛病。
飞鸟主动为自己鼓掌。
宇智波利辉：“……”
他恶劣地嘲讽：“主动给自己上难度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我明明是在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你这是在解决问题吗？明明是在创造问题吧！”
但看着飞鸟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宇智波利辉意识到，这家伙居然给自己来真的，她是真觉得这样是在解决问题。
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心累，索性一拳给了上去：“臭傻瓜蛋，出去别说我是你老师。”
他才没有这么低情商的学生。
荣登宇智波一族“最不想与之相处”榜榜首的某人低情商地想。
“话说回来，首领诶，你真的要我闹起来吗？”
“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诶。”
“……我现在觉得你的判断也不是那么可信了。”
＊
千手一族族地内。
一头乱糟糟红毛的老人家坐在族长家屋外的廊前，稳当当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后跷着兰花指，像掂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拿起来，“吁”、“吁”用力吹了几口气，脸在一片热腾腾的蒸汽中皱成一团菊花。
“老匹夫！”
他被突然袭来的一道剧烈冲击冲得向前倒去，刚烧好的茶水泼了一脸。
“哪个王八……诶哟这不是大侄子嘛！你脾气可真大，又出什么事啦？”
原本脱口而出的谩骂咽在肚里，瞧见千手佛间怒火中烧的眼神，漩涡芦名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凑到千手佛间跟前，脸上堆上讨好的笑。
瞅着他略有心虚的表现，千手佛间冷哼一声，傲娇地绕过人在茶几的另一端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瞪了漩涡芦名一眼：“日向飞鸟想架空忍族，你又没告诉我！”
上次就是，漩涡先一步与日向结盟，断了与千手的联系，让他像个小丑一样被坑了个死惨。
结果这次还是这样，漩涡芦名明明知道飞鸟在做什么，仍然没有告诉他，硬是等他掉坑里了才表示“诶嘿，没想到吧，老夫早就被架空了”。
“漩涡一族的决策老早就不是我做的了。”漩涡芦名干笑两声，拿袖子随意擦了下地板上的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想让我告诉你，可是嗷，若我说水户夺了我的权，你会信吗？”
千手佛间：“……”
漩涡芦名目露忧伤：“看吧。而且老夫还要脸呢。”
等千手佛间冷静下来喝了口茶，漩涡芦名努力宽慰他：
“而且架空忍族，这话说的……飞鸟不也没对千手怎么样吗。只是简化理事流程而已，我看那些小辈不都觉得这做法很不错吗？你当这是个小改革就好啦。”
“哈，‘简化理事流程’？？她把忍族的管理从这个流程里剔除了，这不叫架空叫什么？！”
千手佛间气得一摔杯子，大骂飞鸟不是人：“我他妈早就该想到的，日向飞鸟果然没安好心！”
可惜千手一族如今与忍联结合紧密，他想走估计有人还不愿意走呢！
“那你想怎么办？”漩涡芦名开始摆烂，他劝道：“至少人家主动告诉你了，这个联盟本身还是不错的吧。”
千手佛间面无表情：“她主动告诉我是因为千手一族体量大，不好糊弄。”那些小忍族可早就被互相打散融为一体了。
“可是啊，并没有谁提反对意见吧？我看小辈们私下里的讨论，他们可老早就觉得啥事都得过一遍家族，太不方便，也太不透明了。不如日向、漩涡还有一些小忍族，直接被联盟管辖。”
管理公开透明，出了事会有人担责，还有奖励机制；但过一遍家族，他们可就无法知道这个过程会发生什么了。
漩涡芦名晃悠着腿：
“也不用担心他们不懂。人家也都去上过夜课，现在还有官报，研究院的人也定期开发布会科普讲学。现在的小孩啊，懂得可比咱们年轻时多得多。”
一提起这个千手佛间就来气，这就是日向飞鸟陷阱里的一环：“就是因为听了课，他们心思才那么活络，现在都不愿意与家族站在一起！”
千手佛间话语中的“家族”，究竟真的是指家族，还是指目前家族的管理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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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族人们不与家族站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有了自己的追求与判断，不愿继续成为家族管理层那么一小撮人的拥趸了吗？
漩涡芦名觉得这很难评。
他主动略过这一茬：“……可是佛间啊，夜课要求所有成年忍者都去，你也去听过的吧？”他叹了口气，“你真的觉得，他们讲的都是错的吗？”
千手佛间沉默下来。
“佛间，认真来说老夫其实已经退休很久了，也就挂了个名。可是啊，即使没有老夫的存在，漩涡一族也没有出事，大家都该干啥干啥。”
漩涡芦名默默把玩着茶杯，“这种……这种情况是怎么说来着？”
「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
已经是所有人都认为没必要存在的事物——
“……该退场了啊。”
他们这些……旧时代的前浪。
“……”
千手佛间盯着某处，良久，重重“哼”了一声。
“千手一族曾存续千百年，无论何时都不会倒下。”他握紧杯子，冷声道：“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与此同时，一向与千手一族境况相似的宇智波一族族地中。
宇智波田岛坐于堂前，状似冷静地呷了口茶。
“你说你要做什么？”
以防万一，他又问了一遍。
众目睽睽之下，底下的青年不耐烦地“啧”了声。
“我说我要恢复本姓，诶你个臭马脸看着年轻怎么耳朵就不好使啦？”
旁边的长老一下子炸了：“宇智波利辉，注意言辞！”
“什么‘宇智波’、‘宇智波’的，”宇智波利辉冷笑，“我怎么来的，你们不比我清楚。”
“……”
那长老沉默下去。
依宇智波的性子，即使他是在场之人中与他亲缘关系最近的那一个，他也不可能说些什么温情话。
所以他才讨厌宇智波，宇智波利辉面无表情地想。
他等着宇智波田岛的回答。
怎么说呢，尽管飞鸟告诉他，她跟宇智波田岛提前通过气，但不确定宇智波田岛会不会临时反悔，所以……也算是一场考验？
快点回答吧，他想。
真不答应的话，他可就不再听飞鸟管束，尽情把这件事往大了闹了。
宇智波田岛沉思片刻。
“你的‘本姓’……”他略微抬眼，对上底下人无惧的目光。
“「旗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