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城市外围的地方楼房越稀少,周围也越昏暗。而在这一片昏暗中,快速掠过一道影子。

影子在某处在建的空房前停下,规律地敲了几次窗棂。片刻,“吱呀”很轻微的一声过后,窗户半开,一只苍白的手猛得把他拽了进去。

“拿到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声音嘶哑。

送情报的忍者忙不迭地点头:

“当然,周围那些奇怪的东西的说明书,研究院展示那些‘原理’什么的,还有跟在漩涡一族身边那只猫,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记下来了。”

对面不知名买家“哦?”了一声,“让我验收一下。”

送情报的忍者也不是吃素的:“你要先付我定金。”

“研究院把所有产品都藏得那么严实,谁知道你的情报有没有用?”对方声音尖利。

他们争执不休时,买家冷哼一声,颇为嘲讽:“呵,你果然埋了一手——你身后跟着的那是什么?!”

送情报的忍者悚然一惊。

身后刺骨的杀意和着前方突然奔腾过的水刃向他刺来,在忍者反应过来以前,他被后方突然袭来的压力重重按到地上。

买家趁机一把薅下挂在忍者腰间的卷轴,借着那忍者吸引住对方视线的同时,连扰乱视线的忍术都不敢再多放,极为快速地奔逃出去。

屋外迎接他的,是一道闪着凛凛寒光的刀——买家躲闪不及迎面而上,被砍到的部分却没有溅出血迹,而是化成一滩无定形的水。

鬼灯一族!

宇智波泉奈眼神一厉,极快速地结印,直接一个火遁就怼了上去。

蒸腾的雾气遮干扰了他的视线,不足几秒,那滩水便消失不见。

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鬼灯忍者奔袭在山林间,暗自发出张狂的笑。

传说中的宇智波一族也不过如此,不出几日便被此处没必要的安乐腐蚀掉心智,看来就算是在正面战场对上也有可乘之机——!

远处的天边突然升起几道漂亮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微微照亮了此处。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突然袭上心头。

不……不能动了。

他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金色的锁链缠绕住身子,然后被赶来的宇智波泉奈卸了关节的力道后一击重击,顿时眼冒金星,软软地瘫在地上。

烟火还在闪烁,宇智波泉奈借着昏暗的光,勉强认出不远处的那人:“奈良族长。”

“泉奈,还有斑,辛苦二位了。”奈良鹿永收了影子模仿术的结印手势和封印卷轴,笑呵呵地对宇智波泉奈打招呼。他看向赶过来的宇智波斑:“那人怎么样?”

“没死。”宇智波斑拽着手上生死不明的忍者的后衣领,极为粗暴地拎着他,“都解决了?”

“是的,有日向的白眼,请二位放心。”奈良鹿永对他们点点头,“跟我来吧。也许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城里的烟火很漂亮。

奈良信却丧气地坐在一边。

“不是你赢了吗,你怎么不高兴?”飞鸟有些惊讶地问他。

“哈——?什么我赢了,真是的飞鸟大人,你已经完全把我当教学用具了吧?”一听飞鸟这么说,奈良信就开始躺在椅子上扭动肢体,像什么得不到糖就耍赖的小孩:

“你达到了你所有的目的,搞得我像个小丑一样。而且你真的输了吗?要是再继续玩下去,赢的人明明就是你——因为顾及着大家要去休息就认输,你这种行为真讨厌,讨厌死了!平民这个身份卡也是,和忍者身份卡一样讨厌!”

他的行为让在场众人发出或善意、或因为他过去恶心行为而带有嘲讽的笑。

“笑什么笑!本来就是吧!我压得太过你们要反抗,我对你们好你们还要反抗!你们这群刁民!”

他指着观众席骂,引起一阵更大的笑声。

其中就属被恶心过的漩涡和日向支援组笑得最大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因为阿信的行为,不管是对我们好还是坏,都带有压迫意味,这是身处贵族阶层的阿信永远不可能意识到的事。”

飞鸟笑眯眯地撑着脸看他:

“就像阿信实施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确实对我们好,可阿信真的有看到我们吗?

“——不,对高高在上的天皇来说,我们只是他院里的一株可以被随意修剪的野草罢了。我们是完全属于他的「资源」,是任凭他作弄的「摆设」,却唯独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不能有属于自己的追求。

“可为什么呢?明明我们并没有任何不同,不过他血脉特殊——可硬要说血脉特殊的话,明明在场一些忍者的血脉才是真正的特殊吧?而且他所享有的奢糜的一切,不正是靠着我们的供养才得到的吗?”

“哼,可是他们本来都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你告诉他们他们才知道的,我就该在最开始就把你搞掉!”奈良信大声叫唤。

现场有一些“刀”突然沉默下来。

飞鸟无辜地笑了笑:“我可是【教书先生】,教人可是基本技能。”

是啊,【教书先生】,就算把这个【教书先生】搞死,那些思想还是会流传下去,世界那么大,之后还会有更多【教书先生】冒出来,这群刁民就永远是刁民!

所以弄到头,不还是他输了吗!

“是你赢了。”飞鸟再次强调道,并且乐呵呵地问:“所以阿信,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什么我赢了。”奈良信开始阴阳怪气。

宣传了研究院的成果,(物理上)拉近了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好像还逮到一群细作,表演了好一出以弱胜强的谋略,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定的触动——

可真是一堂妙极的“思政课”。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想。

当然,如果不是什么累人的事都是他干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