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想……”日向拓哉说。
他说完便没再出声,似乎真的认真在想。
飞鸟用力撕开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内甲,手因为脱力而微微发抖。
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恰巧此时,串着千手的锁链因晃动发出些微声响,她便冲着千手的方向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晃什么晃啊?我警告你,你晃出来了我就给你踹回去哦!”
锁链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飞鸟气急,当即准备蹦起来去够,又被日向拓哉气若游丝的声音阻止:
“飞鸟……过于活泼。不像芳华,更端庄稳重一点……”
飞鸟狞起眉,干脆洒了一把用在伤口上会很痛的药剂上去:“干什么啦,快点想名字。”
日向拓哉虚弱地笑了两声,咳嗽了一下:“……芳华也活泼,很会来事……你知道吗,医疗部就是她搞的,为了帮理穗走出来……谁知道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这般模样”指的是幼儿园园长理穗带一帮幼稚鬼胡闹吗?飞鸟呵呵一笑,决定听日向拓哉说完他的鬼话。
日向拓哉接着说:“这个组织……说倒底,也有芳华的一分力……她说我们的想法太过激进,再如何恨宗家,也不能毁了日向一族……”
他起初以为,芳华是因为自家兄长是族长,才处处向着宗家。可他后来发现,芳华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为了日向一族。
她对养育了自己的亲族抱有着最单纯诚挚的热爱。
“宗家也好,分家也罢,相互对立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自己。芳华爱四处跑,她说她见过很多被灭族的浪忍,国破家亡的流民,失去父母的孩童被迫学会着长大……
她总说,有一个家是件很幸运的事。日向家属于每一个日向,而非最顶端的那一撮人。
倘若我们一定要让【日向】之名不复存在……那岂不是,自己将自己切割了出去?”
飞鸟瞪圆了眼晴:“你们不会,还想过叛族引其他忍者来灭了日向吧??”
日向拓哉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是啊,很疯狂吧?”
飞鸟点头:“不仅疯狂,感觉还过于自大傲慢。”
先不说别的,如果灭族能把原本的受压迫者排除在外还好——据飞鸟所知,族地里是有一大批因伤退下来的闲散人员和根本不上战场的女眷,族地外还有一些依靠日向庇护的平民。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也许他们之中就有宁肯卑微活着也不愿死去的人。
如果要灭族,这些完全依附于日向的人跑都跑不掉。他们可大部分都是无辜的。
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枉顾他人意愿,甚至以他人性命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和最开始,那些被日向分家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若把全部的受压迫者排除在外,那也没必要灭族啊?
飞鸟思想最激进的时候,也只想着把涉及她妈妈出委托的人全噶了,再让日向社会性死亡一次而已。
(其实她现在也是这个想法。)
日向拓哉听了飞鸟的解释,感叹道:“不愧是飞鸟。”
“所以,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飞鸟?”
他轻轻伸手,连带着其上的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手够到飞鸟拱来拱去的脑袋,指间是光滑轻柔的发丝,和发间系着的布条那略有粗糙的手感。
“从前,我认为芳华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应当将宗家与分家的不和局限在日向一族之内。
我们想尽可能地团结所有人,这个组织由此诞生——我将它命名为,【心火】。”
“而现在……我想将它交给你。”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怀中不太安分的脑袋,另一只手伸进衣襟中摸索着。
锁链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了,并非由他轻微的动作所致,而是来自于四周——
飞鸟用的毕竟是千手的东西,人家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没有相应的反制措施?
日向拓哉从一开始就料想到,这临时捣鼓出来的东西,效果应该不会太好。
“你救不了我的,飞鸟。”从他决定迎敌的那一刻起,“你得走了。”
他找到了……那是来自于飞鸟的父母所赠,据说是能做到一次性短距离转移位置的贵重物品,研究【笼中鸟】与封印阵的衍生产物。
他蒙受这么大的恩惠,却只能堪堪护住他们的孩子的性命。
但,他会尽全力保护飞鸟。
所以……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叮——
飞鸟止住他的动作。
“噫~拓哉先生好矫情。”她嘻笑着说:“拓哉先生想得太远啦!连白眼都没有开,太松懈啦——!”
什么?
飞鸟兴奋宣布:“十分!”
和她的声音相呼应的,是从天上降下的几道寒芒。随之而来的是呼啸的热气,与炽热盘旋的火龙——金色的锁链在剧烈的冲击与高温下奔腾融化,坠落成一滩滩雨迹。
风发出尖锐的啸声,深蓝色的披风仿佛遮天蔽日的鸦翼。日向拓哉被飞鸟拽着后退,恍惚间好像看见来人血一般干涸暗红的眼。
“Sur——prise不知名的宇智波大叔!”飞鸟举起双手欢呼起来:“来得很及时嘛,不愧是我相中的盟友!”
她咧开嘴,露出恣意张扬的笑:“我会把现在还活着的千手的坐标给你——剩下的就拜托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