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在门前撒尿,骂他。
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家再也没有传出一声哭喊来,年幼的商系舟仿佛就在那一天,被命运推着,拔节生长。
桂花香是一场了无踪迹的秋雨,来去匆匆,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中秋节那天。
碎碗本应该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喊她爸回去吃饭的。
但是她却敲响了隔壁的门。
一声接着一声,催命一样,惹得对门的人出来张望。
商系舟出来开的门。
“我去喊你爸。”他低着头不敢看碎碗,仿佛是他对不起碎碗。
碎碗迈步走过去,“我是来找你的。”
她的话让商系舟惊慌失措,甚至于不敢相信,“找我?”
嗓音乍起,惊讶的很。
“嗯。”碎碗迈着小短腿走到台阶前,坐下。
仰头看天。
商系舟并着她坐下,就跟一年前一样,只是两人之间更为沉默。
月亮也是去年的月亮,皎洁的挂在天上。
碎碗直来直去的问:“你的手臂怎么样?”
语气生硬的不像是关心。
商系舟则是被关心则切,笑着摇头,“没什么大事。”
有点像诘责的反问:“涂药了?”
她妈从来不管他,他哪来钱买药涂,不过是任他自生自灭罢了。
商系舟抬起有些沉重如生铁般的胳膊,晃了晃,“涂了。”
许久不见,他的嗓音也浑厚许多。
碎碗直接上手,扒开他的袖子,一圈牙印上结着乌黑的痂,小臂似乎有些萎缩。
她冷嗤一声,看不起他一般:“能有一句实话不?”
商系舟面红耳赤低头,不说话。
这句话像是踩着了他的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