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丽安的帮助下,夜里,景澜进了医院,终于见到了她的丈夫
感叹命运的无常,她又一次看见昏迷在医院的他。
她握住他温暖的手,轻轻捏着他的五指。她看着他安静的容颜。
如今这张脸,逃不过岁月已经在他的脸落下了痕迹。不过,少年的模样一直在她心里。
她掀开他的衣服。中枪位置没有击中要害,不过医生缝补手法并不好,右腹部那条疤痕蜿蜒,深而丑陋。
景澜想,他若是醒来看到自己的身体多出了这条这么个东西,准会闹上一通。
“我一定把那人揪出来,把他就地枪决。”她已经能想象到他暴跳如雷的神情。
不用等他亲自枪决了,对他开枪的人早在两天前在广场上施以绞刑。
年轮不停随着岁月扩大,流转,又是一年冬,细雪降临在今夜的巴黎。雪花温柔,一点点落在窗户,渐渐的,窗上起了一层灰白的雾。
床沿边,景澜把舒尔茨的手握在两只手心里,双手合十,抵在额头,她闭上了眼。
求老天保佑,让这场雪洗涤一切罪恶,雪落过后,让她的爱人……能够醒来。
在她祈祷间,手心中的手指动了动,继而轻轻刮着她的手掌。
景澜呼吸一窒,心也跟着停了。她迅速的睁开眼。
舒尔茨微动眼皮,睫毛也跟着颤,她看着他眼睛缓缓睁开。
像海的漩涡,她一头撞进这抹蓝。
“澜澜。”她听到他说,是久违的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