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回了丹尼一句再见。
临走前,丹尼几番犹豫,终是问:"她……什么都没留下吗?"
景澜摇了摇头,"都没有了。"她还要让他知道令他心动的姑娘死在了他视为骄傲的帝国之下,"她让我教她用德语给你写信,写完后没多久战火就来了,她没经历过战争,对战争还未形成一个概念。"
"我们在阵阵轰炸声中逃亡,她却回头去拿那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景澜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声轰炸声,"建筑在我眼前轰然倒塌,她从此长眠在废墟下。"
孩子的手在挥动着,景澜低了低头,伸手轻轻握住。再抬头,她看不清丹尼的眼神,因为他压低了帽檐。
"好,我知道了。"他说完,人就走了。
景澜数着舒尔茨委托丹尼送来的粮食。面包、牛奶、奶酪、咖啡、牛肉、糖果……可想而知德国人在平民百姓中搜刮出来的东西有多丰盛。
维克多离开了,搬去了彼得库夫,只因那儿离奎琳很近,虽然他们俩人见面的机会渺茫。
十年眨眼就到,今晚一过,又是新的一年。外头下起了雨,景澜用新收获的食物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点了两支蜡烛,和儿子一起度过。
对于她远在千里的的丈夫,她还是有些期盼他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们一家三口,还未一同度过新年。
不过这只是奢望,今晚他不会来。
夜雨沥沥,十二点钟声响起,景澜夹着儿子的两只手在她合十的两个手掌间。
"宝贝,许个愿。"她温柔的说着,在景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闭眼,对着眼前的蜡烛许愿。
景安很聪明,已经会很简单的发出一声中文,即使是一声并不怎么准确的"ma"字,用以回应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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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景澜很满足了。
今年的愿望还是平安长乐,不过她贪心了,多加了个和平。
用餐时,景安在摸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是个款式很素的银戒指,她的丈夫记得她的话,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