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辆黑色的汽车缓缓行驶在她旁边,就要与她擦肩而过。小景安没有抓稳玩具球,球掉在了地上。
汽车停下了。景澜弯腰去捡球,那一双黑色的军靴闯入了她的视线,接着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抢先一步把玩具球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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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熟悉的声音。
景澜身躯微乎其微的颤了颤,这细小的动作舒尔茨立即就捕捉到了,他把球就要塞给自己的儿子,"乖儿子……"
景澜一侧身,躲开了他。
那只手顿住了。
小景安见到他爹非常开心,挥着手,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舒尔茨许久不见儿子,想念得紧,想逗逗他,奈何儿子的妈妈不允许。
"上尉先生。"她陌生的语气令他感到悲伤,"我不想旁人看到我在华沙跟一个侵略他们国家的人走得太近,这对我和我的孩子只会带来坏处。"
他这一刻如鲠在喉,心像裂开了一个口子:"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女士……"
不,这般卑微的模样不符合他,他理了理军帽,严肃起来:"在华沙,有我在的一天,谁敢欺负你们母子?"
"上尉先生的口气不小。"景澜勾起嘴角,却是对他冷笑,"可我不想与孩子跟一个侵略者走太近。"
"澜澜。"舒尔茨沉了语气,似乎在隐忍,"我不得不这么做。"
她去了波兰,他却临时收到了进攻波兰的指令。
天意弄人。
丹尼从主驾驶位下来,他有时会代替洛德担任舒尔茨的司机。
"景姐姐……"
景澜看到他,就想到已经逝去的清儿。
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即使他们有再多的身不由己,即使非他们的意愿。
景澜没有再给他们多一句话,她抱着景安转身离开。
舒尔茨伸出手,但仅仅只是伸出,并无下一步动作,她的发丝拂过他的掌心。
小景安不懂,为什么妈妈不允许爸爸抱抱自己。他的小脑袋靠在景澜肩上,望着身后一直看着他的亲爹,只懂得挥手。
他想他的亲爹上来抱抱自己。
可惜他亲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抱他——他亲爹怕妻子生气。
舒尔茨就这么目送母子俩离开,一身军装笔挺,挺拔的身姿下却无人知晓他的身心僵硬。
冷,实在太冷了,不止是波兰的冬,以及是她逐渐冰冷的心。
"长官,不追上去吗?"丹尼说。
"不追了。"舒尔茨的声音比平时沉哑了些,"得知她和孩子安全就好。"
景澜的人影已经不在视线中,舒尔茨敛了眼眸,回到车上。
"长官,现在要去哪?找安德烈长官道谢吗?毕竟是他给你传来景姐姐的消息。"
"暂时不用。"舒尔茨面无表情,情绪尽数掩藏,"跟着她。"
"什么?跟谁?"丹尼脑子有点不好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呢?"
丹尼反应过来了。
"长官,你不是说不跟吗?"原来长官嘴硬不过三秒,他算是见识到了。
舒尔茨对他笑了。
丹尼知道,这个透着阴冷的笑容,是他长官要动怒的前兆,不敢停歇,立马发动引擎,把车调头。
他按照舒尔茨的嘱咐,特意把车开得很慢,跟在了景澜母子俩的后头。
"长官,你不怕景姐姐发现吗?"丹尼担忧道,"到时候长官你估计又会惹她生气了。"
"我像一个怕老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