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雨寒君平复着心情,沉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长青在救我们吧?其实,他救的,只是我们的未来。这未来,不包括我们!在长青眼里,我们,都该死,一直都该死!而最终,也一定会死。他只是让我们在死之前,发挥更多的价值罢了。他是神明,神明知道,我们只有这般死,才会瞑目。”
“你凭什么能以为,我们,会有选择呢?”雨寒君的脸庞,划过了两行清泪,“你凭什么能以为,我们之中,会有人过的更好一些呢?”
这一刻,雨寒君没有再说“你们月魔族”,而是说了“我们”。
在她心里,无月族和月魔族不管叫什么名字,始终都是一族人。
雨寒君抹了抹脸庞,开口道:“你知道,月影之城的城主,叛军的领袖,为何在继任时都要上去一趟吗?你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叛军也好,下层、中层、甚至是上层族人,都不能上去吗?”
“不管我们背负多少罪孽,不管我们做过什么,只要上去看到了红月,便都无所谓了。”
“白朝烈上去过,他知道。叛军的名头是他打响的,他甚至让上层族人都知道了,下层之下,还有底层叛军。他一度要攻打上去,可他在继任城主后,你可还听他提起过?”
“他是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抗深渊族上,而无暇顾及其他了?”
“长青是从上面下来的,你要知道,那红月,即便是他也不想面对,所以他直接来到了最底层,他下来的路上,甚至都没做停留。所以他,一直在给我们选择。”
“因为他知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过,选择。”
“红月十二将,其实不如你所想的那般风光。我们是最想死的人,但同时,我们却是最不能死的人。”
雨寒君知道师妃儿不会理解她的话,可看到无月族的未来之后,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她想让长青也拍她一掌,如同夔复仙一样被直接“杀”了。
只为能轻松一些。
但是,她甚至都不能主动去提,哪怕提一个字。
她不能对不起,天上的红月。
师妃儿沉默了,她的确无法理解雨寒君的心情,她也的确没有见过红月。
她不相信,她在见过红月之后便能接受这一切。
她活着的信念,撑到她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力量,容不得任何事物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