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边苔和巫马棘移步楼兰醉身前,与花二狸在双叉路口处对立。
被害人家属中,走出一位母亲,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其中一个怪畜,憔悴询问:“儿啊……是你吗?”
望着面前衣衫不整,双目呆滞的怪畜,这位母亲失声痛哭,尽管孩子已经变得不成鸟样,但母亲还是通过他胸前的吊坠认出了儿子。
“阿姨,危险!别过去!”
巫马棘焦急大喊,但寻子心切的母亲又何尝听得进去劝?换做是寻常怪物,恐怕这位母亲早就吓得失了魂,可如今面前的怪畜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即便儿子变成了怪物,即便儿子精神失常,即便儿子残缺不全……她,这位母亲,依旧不嫌弃,依旧爱他。
可……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啊,又怎会轻易被母爱唤醒?
望着眼前走来的女人,兽性的本能让怪畜毫不犹豫的刺出利爪。
尖锐的爪子穿膛而出,血染满手,女人大口吐血,但……这位母亲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利爪已经停止穿刺,但母亲却依然挺着剧痛,一步一步向怪畜走去。
她抱住怪畜的脖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说出了六个字。
“孩子……妈想你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母亲倒在了怪畜的怀中,她面带微笑,死的安详。
怪畜呆在原地,他无法理解女人的行为,望着手中滴落的鲜血,他心里的某处柔软似乎被触动了。
“吧嗒~吧嗒……”
怪畜流泪了。
豆大的泪珠如脱线般掉落,他抬起双手,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中莫名失落,莫名哀伤,莫名恼怒。
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沉沦在深渊里的灵魂,终以爱的力量冲破枷锁,回到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他痛苦,他怨恨,他后悔……
他挥动利爪,将自己的心掏了出来,放在母亲的手里……
他死了。
黄泉路上,或许他们还是一对情深的母子。
握心于掌,方能知儿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