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柔声说了几句话后,手放在头发上轻轻压了压。
许玥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由坐变站的朱芳竹。
许家的待遇不错,天气冷了给教书先生也做了衣服,他现在穿着皮毛衣裳,头发也梳理的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先生这是在教欢欢史记?”
话中略有讶异。
这一句来自于史记中的货殖一篇,以讲述历史上从事大量的经济活动的名人事迹为主。
史记虽然地位重要,是读史时不得不学习的一本书,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欢欢一个小女孩太过超前了些。
“不错。”
朱芳竹点点头,解释道:
“女郎在书文一道上极为聪慧,许是传承了大人的天赋,老夫问过,她已经将蒙学基础打的十分牢固,颇为不凡。”
被先生夸了一句,清欢下巴微微抬起,又下意识去看许玥……
“好样的。”
许玥注意到了这一眼,不吝啬给予肯定。
随后,朱芳竹嘱咐欢欢留在屋内,临摹刚刚学的东西,对许玥邀请道:“这小书房不远处有几株早梅开着,大人不妨和我去看看?”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梅花开的十分漂亮,朵朵红梅上盖着白雪,望之可爱。
梅树下,朱芳竹首先打开了话题:“女郎天资粹美,是我平生少见之人,不说闻一知十,举一反三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在许玥晾着他的这段日子,他才越发沉浸到了教书当中。
实在是见猎心喜。
许玥点点头,折下一枝梅枝,淡泊清雅的声音响起:
“越是聪慧的孩子越要费心去管教,唐太宗言,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从这一处便知先生有心了。”
“哎,这也是无可奈何。”
朱芳竹苦笑了起来,谈论的欢欢,和在场两人都关系匪浅,所以他索性把这些日子心里压的事一吐为快。
为何说是无可奈何呢?
只因,若是子弟读书,学完蒙学一类基础之后,便要往四书五经上头去字字钻研,以便考取功名。
许玥当初就是如此。
可欢欢却不同。
这一点上,他已经是很开明的塾师了,寻常大户人家请人为家中女儿授书,大抵偏向于诗词歌赋。
至于为何让她去读史呢?
许也是不甘心吧。
他越是往下教,便越是爱惜才华,舍不得将这份天姿给埋没了。
说完这些,朱芳竹神色轻松了一点,看向许玥眼带歉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