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我这位孙女是庶女,才貌不出众,家里也没太大期望,也只备了薄薄一份嫁妆,如何配得上刘郎君。”
许地主委婉的拒绝。
“有何配不上?”
“且我家如何会挑你们的嫁妆,前头的嫁妆都留在家里,又没个子女,这些还不是给新人的。”
“好些钗环还是新的,戴都没戴过,也不晦气的。”
刘主簿一笑,理所当然的道。
殊不知,门后心娘听了这一句,一滴眼泪划过脸颊。
声音又轻又怜的道:
“她真可怜呐,女子一生为何会如此苦?”
一旁的许玥心中沉郁,是啊,真可怜。
那位新妇,带着家中给予的嫁妆,满怀憧憬嫁入了刘家,但不过一两年,自己不明不白的疯了。
在刘家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失足”跌入了荷花池,只留下带着家人疼爱的钗环嫁妆,成为夫家求取新妇的筹码……
心娘侧过头,眸子似乎蕴含了火焰,十分笃定的道:
“刘家乃见利忘义、狼心狗肺之家,这位姑娘若家中一如往常,绝不可能被欺负至此,她家中败落了是不是?”
“所以……所以才会……”
许玥抬眼去看,心娘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没错,她都猜对了。
前年年末,李知府清算一年的账目,她数算极好,所以被邀请作为帮手,也参与了其中。
往常揪出不对来,大多是抬抬手让人把钱粮都吐出来,再罚一罚也就过去了。
这次却不同了,许玥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平常账目之下的大漏洞。
草草计算,一年起码被吞没了两千两赋税。
且这是一群府衙内的长吏互相勾结,罕见的没有更上面的人参与的贪污案,牵扯也不大。
李知府为杀鸡儆猴,一切从严处理,抄没了家产,又判了流放之刑。
想来,这位女子的娘家就在其中。
……
这边刘主簿舌灿莲花,极力劝说。
若是一个地主家的庶女他自然理也不会理,怎么配当他孙儿的妻子,可谁让这位庶女有一个解元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