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我最小的弟子到了没有,吉时将至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比门房声嘶力竭的大喊有效的多,门外等着的人不敢再聒噪,慢慢安静了下来。
有人一咬牙想要上前攀谈,奈何迟迟跨不出脚——
气质清贵,一身青色松江棉布,身姿玉立,长相文雅的冯进士,似乎天生就和他们这般人不一样。
门内门外,因为一人好像划分了楚河汉界。
门房王伯面色一苦,转过头告状:“许少爷早便来了,可是……”
他故作姿态的看了一眼外面那些人:
“他们阻了许少爷进来的路,还说心里不服气,觉得许少爷不配当您的弟子。”
“哦?”
冯意听了门房的话后,毫不客气的道:
“这是我冯意之收徒弟,这些无关之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伯偷笑,这些丹阳县的人不知道,他家大人一贯的性子,脾气大,又不拘束,嘴巴最毒不过。
冯意骂完又侧过头,眼神不屑的扫过门外聚集的人,被扫过的人无一不觉惭愧,纷纷低下头。
这时,理智又重新回到他们的脑子里了。
他们这些人,多是经商人家,或者是大地主、县中小吏之类,举人秀才们了解文人的规矩,拜师不成不会再上门。
这些人如何能和冯进士抗衡,甚至半逼迫他收下家中儿孙呢?
真的是利令智昏。
许地主见冯进士一出来就控制住了局面,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听见的话让他脑子嗡嗡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