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安景之面前,他只是一个思念儿子多年的父亲。
眼神中充满了亲近和胆怯。
甚至说话的时候还故意让自己的嗓子低沉一些压低了声音。
他不确定,不确定对方发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太监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安景之回眸看他,“安景之,景色怡然的景。之乎者也的之。”
安忠义忍不住潸然泪下,是了,就是这个名字。
这是当初他和妻子一起给儿子找来的名字,端了一碗肉从一个游方道士那里求来的,只是小的时候用的是小名,他并没有怎么叫过儿子的这个名字,他走的时候儿子也才六岁的样子,如今已经是少年郎了。
他看着对方面黄肌瘦,颧骨高突,一身破烂的模样,心脏更是忍不住抽痛。
“儿子,我是你父亲。”出口时声音颤抖。
安景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你、你是我的父亲?”
安忠义立刻点头,想上前两步靠近对方,又害怕吓到对方,只能止住不前。
娓娓道出安景之的背景,“我是你的父亲,安忠义,你娘叫张顺娘,那枚玉佩是我当初给你娘的,玉佩上面有一个裂纹,裂纹是当初我不小心摔出来的。你的小名叫蛋子。”
安景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你,你真的是我父亲?”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娘说了,爹来京城是给大户人家做事,你,你一看就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当初安忠义确实是这么给妻儿说的,现在听安景之提起他还有点恍惚,恍惚回到了当初妻子快要病死的那个瞬间。
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是,当初爹确实是给大户人家做下人,只是后来人家看爹老实本分就提拔了爹,后来爹用钱又自己做了些生意,这才购置了这间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