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早就听见里面的声响,当即应道,“七里八弯,过了这个城,便是久阳城碑所立的地方了。”
柳浅浅听得新奇,“七里八弯?”
“是,主子,倒不似寻常城池的名字,有些特别。”
柳浅浅笑了一下,“倒是特别。”
流萤点头,想了想,又道,“这座城的名字由来已久,相传是百年前,皇上亲临,设立祭坛祈落时,朝廷所设祭坛接连几日都遭到了各式各样的麻烦,鼠啮、走水,后来不得已,请钦天监的大人推演测算,才更换了设立祭坛的位置,如此,几经波折……”
“后来倒也算幸运,皇上登坛之时,便是真的落了雨,方才解了数十年之久的干旱,便有臣子提议以这四字命名,久而久之,大伙也是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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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浅听了,不由感慨,“这位皇上倒是好运。”
流萤听懂了她的话,应道,“可不是吗?往后百年,威望再无人可及。”
这话倒是连宇文煜一起说进去了。
柳浅浅轻点了一句,“虽说出门在外,还是得慎言。”
流萤也是立马噤了声,转而问道,“主子可还撑得住?”
她不是无端端这么问的,柳浅浅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连番几日下来,不曾有过丝毫的抱怨和不耐,只是……虽然她不说,可是流萤就是承着苦难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
柳浅浅低头,看了一眼蒙了尘的指尖,不似从前白皙。
不只是指腹,就连她平日吹弹可破的脸颊,轻抚上去,都有些颗粒的触感。
这还只是表面的变化。
更不要说她忧心忡忡,又如此长时间的久坐,肩胛轻轻一动,便是酸疼。
尽管流萤已经想尽办法,比如寻一些热乎的吃食取代干粮,可是出门在外,又急着赶路,真是比不得宫里分毫。
“无碍的。”
流萤就听见垂帘内轻飘飘的三个字,只能扯紧了手中的缰绳,重重地落下,只求能赶在日落之前到下一个驿站,再换一匹快一些的马。
七里八弯,城如其名。
两侧芦苇杂草丛生,即使是官道,也不曾修缮拓宽,便是在这些蜿蜒的芦苇丛里折转,不管流萤怎么想,马车的行进速度渐渐地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