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觅瑜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底毫无波澜地打开身契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林氏的身契。
她是良妾,因为家里没落了需要替父还债才被父亲卖去做妾。她当时在一众女子中留下她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有些怜悯之心。
读书人本就有几分傲气,她做了妾就要看正室的气度了,像她这般美丽又温顺、不争不抢的性格在哪里都很难有正室容得下。
本想拉她一把,但如今却把她推入了深渊。
她把身契放回去,心中多少有几分遗憾。
“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林姨娘的,侯府倒后她靠着这些银钱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萧觅瑜叹了一口气,想到林氏心中也有几分难以言明的复杂心情。“罢了,先放起来吧。把另一个檀木盒子拿来,里面装了父亲最爱的两本稀世诗集。”
带着她精心准备的礼物,萧觅瑜去了书房给萧伯青请安。
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知书达理的名门之后。自身的修养应当是要刻在骨子里的,从来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她能主动来请安倒是消了萧伯青一大半的火,但他对这个女儿素来冷漠,对待一个人的态度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再改变。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也不便再说你什么,过去的都让它过去。但从今以后你就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待着,若是还有人上门提亲愿意要你,那我会再给你张罗一下。如果没有,那你就一辈子守着祠堂过日子,我别无他法。”
萧伯青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很平淡,说话不冷不热。
他现在也不敢得罪这个女儿,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十分地阴险毒辣。又或者他以前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假象,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太擅长于伪装了。
可她明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父亲不必费心,我虽回了国公府但也不会一直待在国公府。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父亲特意烦心。”
萧觅瑜同样冷冷地说着,让灵笼把小盒子留下。
她连坐都没有坐,转身就准备走。
“等一等。”萧伯青叫住了她,在她身后警告道:“我是你的父亲,是你的血亲。我不管你是怎么对付侯府的,可国公府绝对不允许出一点岔子,你别再做什么了。”
萧觅瑜脚下顿了一下停留了步子,转身看着萧伯青问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明白,国公府是你的娘家,你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萧觅瑜眼神冷了三分,讥笑道:“都说知女莫若父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父亲果然知道我心中的所思所想,既你知道为何不还我母亲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