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餐车的女仆渐渐走近,与坐在长桌首位的栗眠四目对视。
女仆顿住了脚步。
下一秒,她忽然双臂使力将餐车向前推出,上半身顺势向前一折,正好躲过身后之人猛扑过来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
“咕噜噜——”
餐车由于惯性作用在地板上自主滑行。
“嘶嘶——嗬嗬——”
敌人一击不中,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声,抬起枯瘦如鸡爪的手臂伸向女仆。
女仆矮下身,以双手和左脚三点撑地,右腿伸直,在地板上顺时针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目光沉稳,身形敏捷。
“咚!”
敌人被女仆的扫堂腿绊倒在地,骨头撞击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一摔可不轻,敌人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抓着,想要站起来却未能如愿。
女仆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她站起来转了个身——黑白配色的女仆装也就如同花朵一般绽开——接着,女仆高高抬起右腿,朝着还躺倒在地的敌人面庞劈去。
随着一声西瓜碎裂的声响,敌人头颅迸裂,再无反应。
从那一地的头部碎块中,栗眠能清楚看到:有红色粘稠的、像是血液的东西正在流淌出来。
然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女仆没有低头关心自己的战果。她面朝栗眠的方向,双脚蹬地,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向着这边射来。
女仆的下一个目标是栗眠——
并不。
她的目标显而易见是仍在地板上滑行的餐车。
“很抱歉。没能给主人一个安静优雅的用餐环境,是下仆的失职。如果主人愿意,随时可以惩罚下仆……”
女仆拉住了餐车。而此时此刻,餐车其实也已恰好滑到了栗眠身边——一切都如此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栗眠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女仆不必再道歉。
栗眠向女仆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这个……”女仆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