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座墓碑，于尘的瞳孔一瞬间骤缩。

他看着凌云双膝跪在了将军的墓前，闭着眼睛，一脸虔诚，嘴里不时小声念叨着些什么话语，他手上的香火上下微动，传来一阵阵的檀香。

很好闻，是一种能安抚缓和人情绪的味道，沁人心脾。

凌云睁开眼睛，站起身，笑着看向于尘，“到你了。”

于尘看着手中的香火，也学着凌云的姿势跪在了墓碑前。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听见了凌云的声音：

“你不是在问人死后是什么样的吗？”

“你手中燃烧的东西叫做香火。”

“传说中，人有阳寿和阴寿，我们肉体的寿命长短被称为阳寿，而阴寿，则为人死后的说法，当你的灵魂或者意识彻底地离开你的肉体的时候，那一段时间就是你的阴寿。”

“真正的死亡，是人间已经再没有人记住你了。”

“当某个人死去的时候，只要人世间还会有人记住他的名字，那么他的阴寿就会有多久，一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那时候，这个人才叫做真正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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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便是我们供奉他们的依托渠道。让死去的人们知道，我们还记得他们，我们过得如何，有什么话说想对他们说的，希望未来的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可以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对那个人说，也可以诉说你的喜怒哀乐，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在告诉他们，我们还记得他们。”

于尘愣住，他看着手中小小的香火，随后又看着面前的墓碑，“那...将军还活着吗？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凌云站在他的身后，温和解释道：“只要心中有他，他便一直活在你的心中，那么现在，以檀香为引，传递你的心声吧。”

于尘听完，看着眼前的墓碑，眼眶微红。

“将军，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行军打仗该注意的细节，您并不是世人眼中那个残忍不堪，屠戮人间的人屠，您带我们打了那么多场胜仗，却没人注意到您杀伐果断的身躯下亦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于尘停顿了一会，吸了一口气，“您是我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在时光之旅的长河中，我们虽皆为互相的过客，但我可以选择留下我人生中不一样的痕迹，我会替您去看看这秦国的未来，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秦国的天会一直亮着。”

说完，于尘虔诚地在墓碑前叩头。

在他叩头不起的时候，他的头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