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了一瞬:“府中没钱了!”
环顾四周,连个侍从都没有,可不就是没钱了嘛!
“婉儿,不要唱了。”
唐俭叫住台子上唱戏的娘子,继续吩咐道:“你将笔墨纸砚取来,吾要修书一封。”
小娘子停下动作,俯身作揖后离去。
不多时,唐俭提笔磨墨,在宣纸上走避蛇龙,其意大致为——
嘉会啊,请你将我在盐州散养的羊买了吧!
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写下,唐俭用糊糊将信封严实。
“婉儿,你去将送信的差役叫来,快一些,此事不可耽搁。”
万一被夫人发现了,又要念叨他。
婉儿应声,转头便去找大夫人了。
“你说他要送信?”莒国夫人元氏吹了下杯子里的茶沫,呷了一口喝下:“晓得他要送哪里去吗?”
“阿郎未曾说过。”
“嗯……那你快去叫人吧,别叫他瞧出端倪来。”元氏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
“绿莺,一会儿你去门口守着,待差役出门便给他拦下,瞧瞧是送去哪里的信。”
若是给族中长辈或晚辈写的还好,可若是又写那些不着四六的信,便要及时截下来。
想着,她用手捋了捋胸口。
谁懂啊,整日的不仅要管着一大家子,还得冒名代替夫君给户部传话。
地里的黄牛都没她能干。
“我得再抽个时日去找有福娘子唠叨唠叨。”
之前户部还没那么多事儿,可自从那所谓的经济学流行开来,户部的活计也就越发难做。
好几次她都不晓得该如何去办,只得佯装镇定,先将户部来人打发走。
不会怎么办?
只能去学习!
如今宵禁政策放宽,于是某日深夜,她便乔装打扮去了图书馆……
“莒国夫人?”王有福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啊!”
“!”
元氏带着面纱的脸微微扭曲,她压低嗓子:“你认错人了。”
“哪儿能呢!”
王有福一脸的不赞同:“我一瞧便知是你。”
元氏微微颤抖着嘴唇,然后渐渐挺直了腰板。
她尬笑两声,开口:“啊呀,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嗷,我问你大晚上的怎么在这儿呢!”王有福笑意吟吟,就这么瞧着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