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他才收到对方的来信。
他不远万里追去边境,那个家伙却只是摸着肚子,一脸微笑地望着他,语气软软地说:“昨晚突然起不了夜了,北笙,我需要你。”
他心软了,没敢再说打胎的事情。
他只能看着子白的肚子一天天变得越来越大,然后在心底暗自祈祷。
那年冬天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人们抬头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只有他,目之所及,皆是血色。
蔺长军喉咙微微紧了紧,“怎么会这样……”
他那个时候确实不太喜欢慕容子白。
他觉得一个可以生孩子的男人,就不是正常人。
如果不是慕容子白身上的书卷气以及那文雅的谈吐,他甚至都不想跟他对话。
按理说,他应该不记得慕容子白是什么样子的,可在这一瞬间,蔺长军的脑海中竟然浮现起那人清冷的脸庞。
“大哥!你还愣着干嘛,你应该问问,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二哥…的情郎平安生子!”
蔺长卿的声音,将俩人一同拉回了现实世界。
盛北笙侧过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
他的语气不明,只不疾不徐地道:“听勇武将军说他的爱郎也和子白一样是雌雄同体,恕在下多言,那孩子最好还是打掉吧。”
见盛北笙要走,蔺长军连忙拦住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二弟那孩子能打掉当然好,可他们就是打不掉啊!
一句话让盛北笙红了眼,“没有办法!去子留父,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如若可以,我宁愿绝了子嗣也要护他周全!”
男人跌跌撞撞跑下台阶。
蔺长军一时愣住了。
等盛北笙准备打开院子大门时,他才回过神,急忙喊道,“打不掉!肚子已经很大了!”
放在以前,盛北笙的答案或许还是那四个字:没有办法。
可经历过慕容子白那件事后,他有意四处打听,还结识了不少有名的大夫……
他现在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方法。
苍白的手缓缓从院门上滑落,盛北笙回过头,神情晦涩,“剖腹吧,找凌元子,他曾说过,他出手的话,会有六、七成的把握。”
最后看了眼蔺长军,盛北笙摇摇晃晃离开了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