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作为一度跟随酒吞童子夜行的大妖怪，却没有真正看到过地狱。

在她的认知中，灵球只有人界和鬼界，而且后者还是阴阳师他们人为制造出来的。灵球的神明和鬼怪，都平等地生活在人界，这也是猫又曾经追随山神，却又因为杀人而被山神嫌弃驱赶下山的原因——毕竟这里真的没有神界。

张霸业总觉得猫又怪怪的，本着“要入乡随俗和原住民搞好关系”的心态，还是尽可能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友好：“那我就去洗碗了？”

“去吧去吧。”猫又保持温柔的笑容，就像一位慈祥的姐姐。

进入厨房开始洗碗的张霸业很快又开始走神了：

能够违反规则的强力天赋，肯定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尽可能地拖时间，争取做全蓝星最后一位通关的天选者，这样回到蓝星时就可以只待七天，就算有什么负面效果，挺过七天还是能保住性命。

如果通关太快的话，万一自己回到蓝星后，又有国家拖到两三个月后，那自己恐怕根本忍不到下次开新的规则怪谈副本的时间。

嗯，就这样吧。

自己虽然是第二位天选者，但是身为智囊团的一员，掌握了不少信息，头儿一向理智大于情感，未必会放弃自己，但是不一定会主动给自己提供信息。

毕竟……

……

“报告，这是张霸业在家休息期间ip的所有上网记录。”

一搭报表已经被送到了安知的面前，之前其他天选者第一次进入副本时，龙国同样会调查信息，来确定天选者对副本掌握的情况。

看着前几页上面密集的“官方规则怪谈直播网站”网址，安知笑了笑：“我们的同志还是很敬业的，在家都不忘记加班看直播，一时半会儿应该不用提醒，看小张后面有没有需要情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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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翻了几页，笑容逐渐消失。

安知抬起头，看向在座的其他智囊团成员，幽幽道：“虽然我不想干涉你们的私人生活，但是作为官方工作人员，你们还是要记住，有些事情不要知法犯法。”

“咳，人有点欲望很正常，这也只是网上。”座位在安知右手边的孟璃直接看到了聊天内容，有点羞涩地干笑两声。

“国家对三不准问题还是很重视的。”安知瞪了她一眼，旋即又打开另一个页面。

“好了，不说那些了，对于尹竹的退场，你们是怎么看的？”安知双手交叉，胳膊支在桌面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其他人。从她的用词不难看出，安知并不认为尹竹已经死了，更倾向于尹竹只是“退场”了。

随着安知的话音落下，大屏幕上也出现了一个小窗口。

上面播放的正是尹竹的直播间关闭之前的一幕：许多妖怪围在周围，就像看着一块香喷喷的肉，镜头是从高处俯视的视角，似乎不可言说很享受这种天选者孤立无援的状态。

随着尹竹低下头，镜头也切到了尹竹的面部。

她的脸被笼罩在阴影中，哪怕是直播间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嘴角苦涩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是鬼怪，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停一下。”余琪眼尖地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

“确实如此，似乎尹竹没有在使用天赋，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莫悠放大了一个角落，“你看她的手缩在衣服里，注意到了吗？”她把这里截图后，又倒回到尹竹闭眼的时候，重新截图了一下，然后把两张图片放在一起：“这里有微弱的色差，而且色差偏黄，说明尹竹的指尖这里实际上正是在用天赋。”

“她想骗过不可言说？”童心妍有些吃惊。

“不是想，是成功了。”

李泰岚露出了信任的笑容。